正式开学,先是军训,接着,是梅朵期待已久的开学典礼。
梅时与的校长致辞没有网络热梗、不走网红风,通篇架构严谨、思想深刻、文采斐然。再由他的口说出,在容纳了一万余新生的偌大t育馆里,句句掷地有声。
台下的梅朵,不用多言,无法自已的激动,心绪难平。这个人是她的爸爸,摒弃哗众取宠的套路,写出无一余字的铿锵文章,用最真诚的严肃态度给予他们敦敦教诲,无私地引他们走向一个情趣盎然、境界开阔的世界。
六分钟的现场演讲,给她的震撼,远远超出她的想象,也数次获得别人的雷动掌声,他给大一新生上了jing妙绝l的入学第一课,关于人生情怀、学理旨趣,自己也完成了在新生面前的第一次jing彩亮相。
会后,回到宿舍,梅朵迫不及待地上学校新闻网搜索校长开学典礼致辞,保存下来。
她复制到末尾处,看到“学生记者”几个字。
回想报到那天,校长视察记者团的记者跟着,她心里一亮。
几天后,学校社团招新,数百个社团热热闹闹聚在玉苑广场,各有口号,卖力招揽新生。
梅朵直奔记者团所在位置,找了一圈,没有找到,慢慢再找一遍,依旧枉然。
向一位学姐打听,才得知记者团是隶属于学校新闻中心的,他们招新另有时间,方式也不同。
梅朵怏怏而回。
过了几天,记者团招新的海报终于出现了大一宿舍的每个楼层。
不需要交报名费,但需要交一篇新闻稿,通讯、消息皆可。
这个难不倒她,她这几年为了梅时与,可没少把新闻拿来细细咂m0,该先写什么,后写什么,条理顺序,观察角度,了然在x。
不过,自己动手倒是头一回,但也不怕。
最后,她交了一篇人物专访——t大最不缺的就是传奇学生。
日子渐渐进入正轨,上课、学习,一切平静,期待依旧。
值得高兴的是,如今的期待更现实,梅朵满心希望记者团可以安排自己跟一次校长的活动。
万万没想到,没等到记者团的电话,竟等来本尊的。
梅朵一下子没醒过味来,天上人打电话给自己?
手机响了许久,她才接起,溜到yan台,带上门,桂香随夜风袅袅,伴她收拾情绪,偷声道,“梅、梅校长。”
明显压低的声音让梅时与轻笑,清朗开口,“现在不方便听电话?”
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冲到耳边,撞到心上……
“没,没有。您,有事么?”梅朵直起腰,连忙回复正常语气,嘴角的笑意抿至耳根,成温柔的绯红。
那边道,“开学b较忙,没顾得上你,明天晚上有空么?请你在吃晚餐。”
“……”梅朵神se一顿,脑子有点空白,他在讲什么?
耳边传来笑声,“不记得了?录取那天晚上打电话说要奖励,说要我带你吃一次饭。”
梅朵想起来了,那晚竟不是做梦,是真的打电话了!
“怎么不说话?已经有安排了?”
“没,没有!”梅朵赶忙应下,带着紧张。
“那好,明晚见。”
“等、等一下。”梅朵脱口而出。
电话没有挂断,似乎在等她。
梅朵咬了咬唇,鼓足勇气问,“是、单请我一个人么?”
电话里漾出笑意,“单请你。”
挂了电话,梅朵仰对湛蓝夜天和一钩新月,八月的桂芳暗暗浮动,增添了说不出的幸福感,眸子倒映月se,清莹水亮,像浮烁着星子一般。
虽然没有见到面,却觉着他们很近,这带给她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一种欣慰漫上心头,她想,这种局面,归功于自己的努力,于是,更加心悦。
但求耕耘,莫问收获。也对,也不对,想着收获,才有人生盼头啊。
周五那天。
梅朵带上给他准备的礼物,不早不晚地出门。
来到玉苑宾馆的包厢前,b他定的时间早十分钟,一路心怦怦咚咚的直乱晃,她想了很多,早到了是在里面等好,还是外面好,见面第一句话怎么说等等,脑子没个闲。
“梅朵?”门从里面被打开,熟悉亦陌生的的声音叫她的名字。
梅朵讶然,握着双肩包背带循声望去,那个站在屋里、扶门而立的人,身着笔挺的黑se西k,白se衬衫领口微开,气度清峻。包厢收拾得很g净,地面会反光,显得他更加不染尘氛。
看得她有点失神,以致失态地直愣愣盯他。
梅时与没有介意,笑容温润,把门推得更开,招手,“进来。”
梅朵回神,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红着脸抬脚走进去。
面对偌大的桌子和雅致的装修,她有点无措,站着也不安。
梅时与看出她的局促,主动拉开一把椅子,“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