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乌云在聚集。最后一节课的上课铃声响起来前,一个响雷划开天际,霹雳的一道惊得好些胆小的nv生“哇哇”地叫。
糟糕,快要下雨啦。
她望着天空,想起儿时下雨的日子,大哥抱着她,温声对她说的话。
“冬雪秋雨,夏日春风,都是大自然送给我们的礼物。”
心里突然就变得温柔起来。
傅如一微微推开些窗,手掌心朝上从窗缝伸出去,感受到疾风骤雨的气息。
她坐的位置靠校门那边的角落,朝透明的玻璃往外眺望,能远远瞧见校园外的柏油马路,高大的梧桐树,灰白的居民楼,以及川流不息的各se车辆。
一切都被染成了天青se。
当地理老师喊“上课”时,当班长恹恹的叫“起立”时,当一众同学蠢蠢yu动地喊“老师好”时,她的心,早就飞出了教室。
她在想念一个人,一个已经分别一周的人。
当她木木地翻开地理课本,见年过半百的老教师背对过去,熟练地在黑板上画某省的轮廓图时,她的眼前出现的是傅审言的眉,他的眼。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光,熠熠生辉到可以点亮整片夜空。
啪嗒,啪嗒。
玻璃窗上很快响起被雨点敲击的声音,敲得她有些魂不守舍。
大哥如今在哪一块地理位置上,是在多少经度、多少纬度,朝她缓缓走来呢?雨这么大,他会不会被淋着呢?
大哥。
耳边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她的朗朗乾坤,她的四海八荒,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景,和一片少nv的惆怅。
她走到一楼拐角,才从书包里掏出手机开机。
屏幕亮起,一条短信跳出,她急急点开。
“一一,在教学楼大厅等我。堵车,我尽快到。”
啊啊啊!
甜蜜的味道瞬间钻到心口去,她双手握着手机,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被欣喜的情绪淹没。
要si了,要si了!
“喂,傅小胖!”
就在傅如一兴奋得要旋转跳跃的当口,拐角处突然走出来个人,高出她小半截的一个身影挡在她前头,落下一片y影,吓她一大跳。
来者何人?傅如一仰头。
对方正抿唇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一副“生人勿近,我不开心”的面瘫样。
这可不就是y魂不散的常明非?
单肩包被他随意地搭在肩膀上,一中保守的长款天蓝校服随意敞半开,露出里边纯白的t恤。班上男生穿着老土至极的校服,到他身上竟呈现出几分不拘别致,令人眼前一亮。
仔细瞅瞅,这家伙五官倒也的确不算难看。但是被评为“一中校草”,好像有点名过其实了吧?
还有,这家伙,没事长那么高做什么?明明是同辈,每次看他都要仰头,真的好辛苦啊!
“你g吗挡着我?”傅如一暗自腹诽完后,颇有些莫名其妙地瞪向他。
常明非听到这句后,脸se就更难看了。
“今天早上在食堂,我怎么和你说的?”
“啊?”傅如一瞅瞅常明非臭臭的表情,再瞄了眼走廊外越下越大的雨,开始认真回忆对方究竟和自己说过什么。
一阵风吹过,只穿了夏款校服的她打了个寒颤,手臂上冒起j皮疙瘩。她眯眼,微微张了张嘴——
常明非挑挑眉,以为她终于想起来,她却突然朝旁边转身弯腰——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常明非的脸已经全黑了。
“什么?”她冷得双手直搓,接着双臂合十搭在x前。冰凉的冷空气冻得她鼻头发红,她无辜地敛眉,不耐烦地问,“你说啊,我不记得了啊。”
“你是鱼吗?”常明非显然怒了,伸手就在她额上给了个弹指,“记忆只有七秒是不是?!”
“好痛!”
傅如一受了一记,瞬间就炸毛了,也不顾旁边有离校的师生来来往往,她跺着脚对着眼前高半个头的常明非大吼,“该si的常明非!我要杀了你!”
“来啊来啊,你个小短腿!”
常明非的心情霎时y转晴,他反应极快地转个身,旋即就跑出老远。
他还乐不可支地朝这边恼羞成怒的傅如一做了个鬼脸。
傅如一差点没气晕过去。
等她追着常明非在sh哒哒的风雨走廊中绕了三圈后,脸颊酡红、汗如雨下的她终于败下阵来。
她jing疲力竭地抱着一根柱子闭眼大口喘气,肚子一阵一阵的ch0u痛。
她想起来了。
早上晨跑完后去食堂排队嗦粉,常明非就站在后头,暴力地扯住她的头发,“命令”她,要她放学时去他班上找他,同他一起回家来着。
靠之!
跑掉半条命的傅如一边擦着额头上不停冒出的汗,边歇斯底里地在心里呐喊:
你是我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