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御烧了。
乔薇周末回到家,看见裴御躺在床上,脸上浮着异样的红,呼出的气息沉重又灼热。
乔薇贴过去,唤了几声也不见裴御回应,他在睡梦中也皱着眉,神色微微痛苦。
乔薇伸手往他头上一贴,果然,火一样地烫。
她忙去拿来退烧药,一手费劲地托起裴御的背,用肩膀勉强撑住他的身子。
“乔乔……”
裴御半睁开眼,迷迷糊糊喊了一句。
乔薇好诧异,她还没有听裴御这样温柔的声调。
裴御眉眼长得冷峻,唇很薄,注视着人时眼深如海,目光有种沉默的锋利。他面对任何人都没有多余的表情,配合着他平时一丝不苟的外表,总给人一种冷冰冰的印象。
这还是乔薇第一次见裴御生病。
他穿着淡灰色的家居服,柔软的面料和颜色毫无攻击姓,病容化去他眉宇间的冷峻,流露出脆弱与无害。
乔薇看得出他很疲惫,猜测这场病十有八九跟工作有关。
裴御做律师,案子一个接一个来,赚再多的钱,也很少见他休工。乔薇甚至怀疑,裴御因为生病而睡眠的时间,碧他平常两天睡眠的时间加起来还要长。
“哥,你是不是很累?”乔薇问他,也没得到回答,她深深叹了一口气,拍着他的背说,“吃药。”
裴御头脑昏沉,似是而非地点了个头。
许是因在病中,裴御乖顺得很,给药吃药,给水喝水,除了倚得她的肩膀很沉以外,倒没有太大麻烦。
乔薇尽量轻缓地将裴御搁下,又撕开退烧贴,贴到他的额头上。
她见裴御烧得实在痛苦,去洗手间拧了块湿毛巾来,帮裴御擦着烫热的脸和脖子。
许是舒服了些,裴御呼吸变轻,喉咙里出细微的吞咽声。
他半梦半醒,烧得有些糊涂,还没能走出他做得好梦。
他看见乔薇顺着锁链爬过来,温凉的手贴在他的脸颊、颈子,抚慰着他的裕望,他每喘一口气,都是痛苦地忍耐。
乔薇抬起泪眼,委屈地问:“哥,我要怎么办?”
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拿脸贴进凉凉的手心:“乔乔,别动,别动……这样就好……”
裴御吃过退烧药,没多久就在被子里闷出一身热汗,他不舒服,孩子一样想蹬被子。
乔薇按住,他还要挣扎,兄妹打架似的折腾。
乔薇隔着被子躺在他身边,压住他的双手双脚,无奈喊道:“哥!再动我不管你了!”
裴御仿佛真被这句威胁吓住,没有再动。
汗很快蒸干了他身上的热度,裴御终于从沉重的炽热中解放出来。
他睁开眼时,窗外已是黄昏,瑰丽的晚霞将余晖铺满,整个房间都陷入柔软的宁静当中。
他听见房间里有响动,迈着软绵绵的步子寻过去,看见乔薇正在厨房里做饭,砂锅里熬着粥,内香与米香丰醇。
乔薇扎着蓬松的马尾,百褶裙下一双腿修长白皙,身影跟个轻快的小鸟一样,在厨房里忙来忙去。
她没注意到裴御,正接着免提电话,对方是她在学校的同学,一个男生。
“我们说定,你别又放我鸽子。七点,我准时到你家楼下等你。”
乔薇伸手去拿盘子,“这次不会啦!你怎么过来?”
“开车。”
“你会开车?你有驾照呀?”
男生口吻有些骄傲,“老司机了,包接包送。”
“真好,我也想去学,但我哥不同意……”
乔薇转身忽然看见裴御修长的身影,就立在厨房门口,吓得惊呼一声,差点连盘子都摔了。
她脸一下红起来,慌张地拿起手机,关掉免提,对那边飞快地说了一句,“我还有事,先挂了。”
她将手机藏到身后,咬了下唇,勉力笑着,“哥,你醒了?怎么样,还烧#82o5;#65o39;不烧?”
裴御沉默。
他看见乔薇白皙的颈子,婧致的锁骨,还有宽大的t恤下饱满柔腻的詾部,喉咙里似含了一块火炭,干得疼。
他想起在看不见的黑暗中,项圈,锁链,少女娇软的身躯,还有绵长的低吟娇喘……
“对了,我熬了些粥,要不要喝?你一天没吃东西了。”乔薇有些讨好地说,殷切希望裴御的心情能好点,方便她下一步的计划。
“好。”
裴御冷冷吐出一个字,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乔薇长舒一口气,手指飞快地敲了几个字——「等我先过我哥这关。」
骆鸣回复:「你哥管这么多,干什么都要汇报?不就是出个门吗?」
乔薇:「从小到大都这样。」
骆鸣:「自由万岁!乔乔,农民起义,揭竿而起,面对恶势力绝不能低头!」
乔薇:「滚。」
骆鸣:「我太伤心了。我这是心疼你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