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书包

白描牡丹:番外篇(一)

+A -A

    “也不算打仗,去一趟南京,赴个鸿门宴罢了。他吓唬你呢,怕你不给我生儿子,让我们老张家断了香火。”

    张汉辅也只能笑,懒洋洋地说:“哦,还有,你给我记住了,别又回头去找邵平。他做个文人还行,做个男人不成,一脓包废物……”

    盛碧秋伸手搂住张汉辅,手指都快陷进他背上坚实的肉里去,低哑说:“这次轻些行么?”

    他要温柔起来也是最会温柔,没让盛碧秋吃太多苦头,就在他怀里渐渐沦陷。

    张汉辅嘴一瘪,今日却出奇地听话,起身将军装脱了。他伸手将盛碧秋捞进怀里,“那我来暖你。”

    粗糙的手滑进她的腿间。

    (二)

    盛碧秋争辩,“别胡说。”

    盛碧秋径自将头埋进枕头里,不搭理他,说:“以后这种事,不必来告诉我。”

    “你就……你就不能正经说话么?”

    盛碧秋不理他轻浮的口吻,淡淡说:“老帅说,你要去打仗。”

    房间里黑茫茫的,静得听能见外头细细沙沙的落雪声。

    张汉辅停下,认真看着盛碧秋的脸,她细细的眉,还有万千风情的眼,俯首往她唇上吻了一口,“依你。”

    某一个瞬间,盛碧秋看他的脸上会浮现孩子气的轻狂。她不敢说他可爱,可心里头认为是。男人的可爱很特殊,她不好形容。

    “不好。”她拒绝好干脆。

    盛碧秋暗骂了一句“无赖”,张汉辅仿佛听见似的,又笑嘻嘻的,丝毫没有临危的样子,“盛小姐,你又在骂我了。”

    她怀孕成了帅府的大喜事,几位妈妈连番来嘱  咐她如何养胎,连老帅都开心。

    入冬后,沛城下了些雪,落在肩膀上跟盐粒子一样,细觉是霜。

    老帅希望是个孙子,盛碧秋难来有些闹性,便说女儿也好。老帅不反对,点头道:“女儿也好,听说女儿专治爹。”

    可张汉辅似一下噎住,望着盛碧秋的背,没有再说话。

    她怕是坏兆头。

    这便是更冷了。

    “……”

    老帅素来沉得住气,帅

    她不想听。既然他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命,又何必害她日夜担惊受怕?

    盛碧秋跟着眉开眼笑,转身去老帅沏了壶新茶。

    有件事,她还没有告诉张汉辅;可眼下告诉他,又不是好的时机。

    纵然有帅府上下齐心协力的照顾,盛碧秋还是不见好过。她一到晚上就无端端流泪,做梦也常梦到大哥,还会梦到在连天的炮火中浴血的张汉辅,夜里一醒,枕上就湿透了。

    张汉辅走后没多久,盛碧秋就显怀了。

“哦,盛小姐,初次见面。”

    他说完,转眼就忘记自己在交代多么沉重的事,“你身上怎这么凉?”

    盛碧秋听得满心烦躁,以往张汉辅从不会跟她交代这些事,怕是当下局势果真不大好了。她最烦他,把生死之事讲得轻飘飘,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动什么?”张汉辅将她乱蹬开的脚重新捉回来,“别动,不然挠你痒。”

    “正经话。”张汉辅扣住盛碧秋的腰,沉声道,“我若回不来,你帮我好好照顾爹。”

    在黑暗中,盛碧秋能瞧见他英俊的脸,总觉得他有些太年轻了。跟他这个年龄的男人,通常不能亦不用担那么多的权力和责任。

    张汉辅进来时,盛碧秋还是有些痛,眼花缭乱的,蹙紧眉喘气,心里似压了块石头那样沉重。

    盛碧秋气恼地往里头躲了一躲,“凉。”

    盛碧秋手脚一下僵硬起来,唯独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血液在脉管里呼啸轰鸣,她再冷的身体在张汉辅的手中也变得热烘烘的。

    张汉辅含混地笑了一声,隔着衣裳去摸盛碧秋的腰,“拿你暖暖,好么?”

    他的腿挨蹭着她的脚,不一会儿就起来,爬到床尾去,将她的脚揣进怀里暖着。

    他身上却热得很,像个火炉子,盛碧秋贴在他的胸膛里,既暖和又妥帖。

    盛碧秋体寒,一到这时候,即便是躺进被窝里,手脚也冰冷。张汉辅从外头回来,军装也不脱,浑身都携着冷气,掀开被子就往盛碧秋身边钻。

    张汉辅瞧她拧起眉头来,却误解了,用手抚摸着盛碧秋柔软腻白的腿,道:“我看你还是惦记他,巴不得我死。”

    偏偏想法越坏,应验得也就越快——报纸头版登了一则刺杀的消息,说是有刺客劫了张汉辅的专列,少帅现在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他们推断的原因是少帅去南京谈判不成,遭到对方暗杀。

    “……”

    “蒹葭,明日我就离开沛城了。”张汉辅轻吻着盛碧秋的面,又轻佻地问,“嗳?你会不会想我?”

    他伏在她身上,急切地去吻她,命令说:“要想我。”

    盛碧秋脸上绯红,好在张汉辅是瞧不太真切了,只听得她埋怨,“动来动去,热气都给你折腾没了。”


【1】【2】【3】【4】
如果您喜欢【我的书包】,请分享给身边的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