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重大。礼部联合国子监院判殚精竭虑,策划下个月的会试试题,谁知昨夜竟有人盗走了备份的评议笔记,原试题恐怕要作废了!”
“哦。”皇帝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还有一个月才是春闱,重拟试题就是了,屁大点的事情也来烦他。只不过昨夜监守评议笔记之人就要倒霉了,这事儿捅出去必然引得士子们人心惶惶。
郭尚书继续道:“今次春闱,圣上指派了数位家世清白的臣子合力监督春闱之公平公正,昨夜正是陆侍郎陆臻监守,还请圣上明示。”
“噗!”皇帝嘴里的茶水吐回茶杯里,抬头瞪亮眼道,“你再说一遍,是谁?”
“陆侍郎陆臻。”郭尚书声音洪亮道。
“好、好!”皇帝眼中绽放华彩,激动地站起身,指挥道:“礼部马上去拟折子,言辞锐利语气刚正,要陆臻以项上人头谢罪!”
郭尚书心中讶异,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掉脑袋实属严惩了。
皇帝见他愣着,一手叉腰催促道:“愣什么?还不滚回去写折子!”
“是,是,老臣告退……”
郭尚书走了后,魏琛满面容光地在殿堂内踱步,尚恩许久不见皇帝笑得那么开心了。皇帝吩咐道:“尚恩,去看看承恩殿可有什么需要更换的。芙儿不日即可进宫了。”
次日,礼部尚书在早朝上奏了折子,恳请圣上严惩陆臻渎职之罪。
皇帝大发雷霆,命刑部当场羁押陆臻,大理寺主审,七日内要结果。
早朝后,刑部派人来陆宅严密搜查罪证,以确认陆臻是否有监守自盗,与外私通之嫌。
这番大动静搅合得陆府上下鸡飞狗跳,陆芙听到哥哥在刑部受审,腿软了被人扶住,心口扑咚扑咚地乱跳。
刑部的人走了后,姜氏在府内哭天喊地,陆舟安慰发妻亦是手足无措,听闻这次皇上动了雷霆之怒。天子一怒,伏尸百万。陆臻恐怕凶多吉少了。
陆臻是他们独子,尚未娶妻,这不是要断了香火。
陆芙看着父母愁容满面,亦是心急如焚。
姜氏突然眼前一亮,抓着陆芙的手道:“芙儿,你可愿为哥哥入宫求情?或许你求情了,圣上就从轻发落了。”
陆芙低着头,犹豫道:“娘,我若进宫了,怕再也出不来了。”
哪有平白无故的恩情,她甚至觉得皇帝此刻正等着她进宫。
姜氏气得大骂她不顾兄长死活,做外室有何颜面!陆芙受不了这般责骂,亦是有心救出陆臻,下了决心答应进宫求情。
她去绣房内好好地装扮一番,换衣时见到自己左乳上的龙纹,嘴角苦笑。其实她哪里有选择的机会,在他命人给她绣龙纹时,她这辈子只能是皇帝的女人了,无处可逃,插翅难飞。
陆府马车驶向皇宫,守门人早被提点过,一路通行无阻。
原本到了午门就该步行了,皇帝早有恩典,暗中容许她坐车入内,经过三重宫门,马车停在紫宸殿前。
陆芙曾在紫宸殿偏殿住了一个月,早就熟悉这里的景致和宫人。
尚恩一脸灿烂笑容地迎上来,亲自带她入议事厅。
她一个人走入内,面对桌案前批阅奏折的皇帝,其他宫人全部退下。
想来女子不得入议事厅,她已经是逾越了。
陆芙恭敬地跪下磕头道:“民女陆芙,求圣上明察秋毫,从轻发落哥哥陆臻。”
皇帝这才抬眼看她,她跪拜的模样卑微极了,他冷声道:“你来干什么?朝堂之事,岂容你一女子置喙!”
陆芙抬头看向他道:“民女入宫,为哥哥求情,求圣上体谅。”
魏琛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芙儿脸上涂了腮红和口脂,黛眉清扫,浓睫纤纤,比寻常之清丽更多了妖娆魅惑,他心痒难耐,恨不得即刻抱进怀里亲吻她的小脸。天子面上却是冷凝,继续道:“与朕有何关系?朕为何要体谅你?”
“民女是圣上的妾室……”她咬着下唇说道。
“什么妾室?朕怎不知晓?不是外室吗?”魏琛脸上浮现嘲弄之色。
喵的,她就知道,皇帝就是在等她进宫,等她自己开口回到他身边!
陆芙心里气啊,却不得不顺从道:“民女愿入宫,愿为圣上妾室。还请圣上顾念情分,从轻发落哥哥。”
魏琛惊讶地挑高眉毛,沉声道:“你以为朕拿这事胁迫你入宫?朕还不至于将政事和私事混为一谈!”
此话一出,她彻底懵了,皇帝这是啥意思……
他继续道:“朕既是明君,自会分辨是非。陆侍郎渎职在先,必受严惩。只不过,朕可以答应你,免其死罪。”
自从上回安排他们兄妹在紫宸殿后院见面,他远远望见陆臻紧抱着陆芙的样子,魏琛心里就容不下这人了。亲哥哥也不行,有多远滚多远。
陆芙实在没想到魏琛竟然如此秉公处事,也不强求她入宫,当下大喜过望,高呼皇帝圣明,磕头谢恩。
她正要告退,却听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