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两人什么时候睡下的,早晨七点钟,幸村精市就醒了过来,但他并没有
叫醒姜慬,侧着身子盯住她的侧颜望了好几分钟,直到迹部景吾进了他们的房间才
坐起身来低声说道:
“小慬昨晚很累,让她再多睡一会。”
迹部听到这话便瞟了他一眼,走到床边轻轻掀开一些盖住她身子的被子,立
马就看到了顺着脖子往下斑驳的红痕,紧皱起眉问道:
“你是狗吗?怎么咬出了那么多痕迹。”
幸村轻笑几声,捡起床下的衬衫披上,当着迹部的面在小慬脸上留下一个早
安吻,下了床走到衣柜前拿出干净的四角裤穿上:
“照你的意思,小慬不就是骨头了吗?小慬是骨头的话……你呢?”
然后笑着转身进了旁边的浴室洗漱。
迹部景吾并没有理会他,坐到小慬旁边轻抚她脖颈上的红痕——幸村精市做的
这么过分,恐怕根本没想过要让她今天出去见人。
于是他拿出了手机,拨打电话给姜慬的班主任为她请假,反正今天的课也不
算重要。
洗漱完毕的幸村精市看到依旧沉睡中的小慬,很快明白了怎么回事,但也不
觉有什么问题。
本来就嗜睡的小慬不可能按时醒来,比起将这种状态的小慬强行叫醒,还不
如直接让她睡到自然醒,对她的病也更有利。
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掏出手机来打了个电话给真田弦一郎:
“弦一郎,你今早没课对吧?”
那头已经在晨练的真田喝了一口水应了一声,不管什么情况他都会准时在四
点钟起床,一点也不能松懈。
“那吃完早餐到我们宿舍照顾一下小慬可以吗?迹部已经给她请过假了。”
他还没有说出自己的理由和原因,那头的真田弦一郎便立马回答道:
“好,马上来。”
幸村看向已经被他挂断的电话,笑了笑示意还在和小慬‘道别’的迹部景吾可
以走了,两人轻手轻脚地挪出了宿舍。
在楼下遇到了匆匆赶回来的真田,他手上还有似乎是刚才跑去买的早餐,幸
村精市将宿舍的钥匙递给了他,然后冲他眨了眨眼,神秘地微笑着走向食堂。
“我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心。”
在一旁等待的迹部景吾收回发送完开会通知的手机,插着裤兜和他并肩在一
块语气凉凉地说道。
算算通过小慬与他认识的时间已经过去了4年,知道他为人善良温柔,可在
关于对待小慬的态度上,从没见过他主动将与小慬接触的机会拱手让人。
除了在对他有利的情况下。
“偶尔做个好人也不错呢。”
幸村还是满脸温柔,想起每次要主动与小慬接触,又因为各种情况而不得不
放弃的真田弦一郎,又想起学园祭上已经决定要他参演舞台剧的男主人公那件事,
眼神里的笑意加深了许多。
欠我一个人情了哟,弦一郎。
安静地开门进入姜慬与幸村的寝室,真田弦一郎将早餐放到离门最近的茶几
上,隔着几米远看向床上睡得正香的小慬,犹豫了十几秒还是走了过去。
刚刚失忆的小慬害怕除了迹部和忍足以外的所有人,唯独看见他时多了几分
悲伤,但这并不怪她,如果当初自己有将话说清楚,或许现在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
况。
她适合的是有话直说,什么矜持与羞虑只会造成更多的误会,而他却不幸是
个沉默寡言的人,一点也不擅长对谁展露情感。
只有在与小慬做爱情到深处时才会低诉着对她的爱意,却因为当时她意识的
模糊不清,与事后他又觉松懈而闭口不谈那些字眼等种种原因堆积在一块,便将隔
阂越拉越大。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果然不能把自己所猜测的想法就那样当作对方的真实意
见。
“噗。”
床上躺着的小家伙突然发出了奇怪的声响,真田弦一郎抬头望去,便看见她
无意识间就像鱼儿似地吹起了泡泡,然后立马轻声咂了咂嘴,也不知道梦里吃到了
什么美味。
真田一向严肃的脸庞上多了些忍俊不禁,蹲下身来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又微
叹了口气,眼神紧盯着姜慬因为熟睡而微红的脸蛋,用指腹缓缓摩挲她的脸颊。
如果幸村和平时一样的话,那小慬估计得到十二点钟才能醒。
而不知怎么,似乎是昨夜失眠又早早起来的原因,闻见姜慬身上牛奶味的沐
浴露没多久后,真田弦一郎就觉得自己有些许困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