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新年的第一缕晨光透过窗帘缝照进幽暗的卧室,躺在床上的男人不适地用手挡了下脸,睁眼坐起。
他扭头朝身侧望去,枕畔已经空了,可弥漫在空气里浓重的情欲气息和床单上斑驳的“战绩”却诚实记录着属于昨夜那场肉欲狂欢的点点滴滴。
从未有过的酣畅淋漓,爽进了他的骨血里,他留恋地用手擦过床单上印湿的痕,还未完全干透,忍不住将手指放在鼻端陶醉地深深吸嗅,是她与他体液混合的味道,让他回想起他深埋在她体内时那种回味无穷的快感。
毫无悬念地又硬了,只可惜能够疏解他的“良药”已不在,他打开监视器,发觉所有的影像都被切断……他笑,这个狡猾的小白兔,看起来无害,其实有心的很。
手机响了,他接起,对面传来单调刻板的男声,“我们已经研究过所有法律条款,想要拿回遗产没有别的办法,除非她自愿赠予你,或者你成为她的直系亲属,然后……你把她的财产也变成遗产。”
“你的意见像在放屁。”他的口气听起来有些懒散,但目光却很凌厉,“我要的是一个行之有效的方式,别等事情结束了还有一裤子的屎要擦。”
“那么就先成为她的直系亲属,再想办法骗她签协议。”
他挂了电话,成为她的直系亲属,这个提议还不赖。
他现在迫不及待地想去会一会他未来最“亲密”的人了。
洗漱完毕,他打开房门,偌大的房子里安安静静,他望向窗外,欢颜推着齐家骧在草坪上晒太阳,小昱在不远处踢足球,他嘴角勾起嘲讽的笑,这种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的画风,他永远格格不入。
可是今天他不打算再躲。
草皮柔软,他的靠近显得无声无息,一颗足球滚到他脚边,小昱朝他跑了过来。
他弯腰将球捡起,小昱仰起稚嫩的脸看着他,神色有些迟疑,似乎不知该如何称呼,“妈妈——这个叔叔是谁啊?”
齐家骧和欢颜终于发现了他的到来,两人的表情都复杂到令他觉得好笑。
“就先叫叔叔吧。”齐家骧的话充满深意。
“叔叔,你可以和我一起踢足球吗?”小昱却很热忱,他一个人玩太无聊了,爷爷和妈妈都无法配合他,可是这个看起来和学校老师一般大的年轻男子,也许是个不错的玩伴。
他的神色充满渴望,还隐隐透漏着一种不确定的紧张,令齐政赫一度觉得十分熟悉,穿越时光的记忆,小昱的脸和童年的他交叠在一起,这种渴望的神情竟如此相似,只可惜当时他收获的永远是无尽的拒绝和残忍的厌弃。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欢颜,她的表情充满了防备,像是一只随时准备冲过来护犊子的小母牛,这孩子对她而言很重要,他知道。
他挑衅地朝她扬了一下眉,她的眼光立刻变得犀利起来,他却不再看她,“来。”他揉了揉小昱的头,将足球放在地上,一脚开了出去。
一大一小在冬日的暖阳下玩得无忧无虑。
欢颜眼里的防御慢慢缓了下来,那个行迹恶劣的男人,此刻抱着小昱滚在草地上笑成一团,表情单纯到不掺一丝杂质,仿佛一个天真快乐的大男孩。
他的气质为何如此极端?
“他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齐家骧突然很欣慰地说。
“嗯?”欢颜飘远的思绪被拉回,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是在说齐政赫,“哦。”她不知道该回什么,她不了解他,况且,她觉得其实昨天晚上他“玩”的也挺开心的。
“有没有觉得他们很像一对父子?”齐家骧突然没头没尾地提出一个假设。
欢颜不明白他打这个比方的用意在哪里,她有些不安,难道这个睿智的老人已经觉察出他俩之间有些什么了吗?
恰好小昱玩累了,跑过来讨水喝,打破了这个略显尴尬的冷场,她忙作势帮儿子擦汗,又喂了他几口苹果,齐政赫也跟了过来。
他望向她,见她粉嘟嘟的小脸上挂起两朵羞怯的红云,把水果盘端给他示意他自己吃,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不由就起了捉弄的心思,“我手脏了,喂我。”他大言不惭命令。
她的手一抖,整个神情都慌乱了,不知所措地瞄了一眼齐家骧,可齐家骧仿佛没有听到这句话似的,只是似笑非笑地望着远方。
“你有没有吃早饭?我帮你留了,你跟我来。”她局促地招呼齐政赫,自己率先朝厨房走去。
齐政赫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尾随而上。
一进厨房,齐政赫就将她压在了门板上,寻到她的唇饥渴地吻。
欢颜推他,“你做什么!”
“你不是让我来吃早饭吗?我正在吃。”他在她唇齿间模糊地回答。
“你胆子太大了!”她有些气恼地撇过脸躲避他火热的吻。
“生气了?”他勾回她的下巴逼迫她仰起脸望着他,“不是你让我要多多融入这个家的么?”
她的表情看上去有一点凄然,“我已经满足了你,希望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