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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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 悔意

    依赖与爱，谁分得清呢？

    要是有一张测试卷，做完了就能知道爱与否，那该有多方便。

    可惜不行。

    冷战的又一周过去后，林莞开始度日如年。

    又空又寂静的房子真的容易让人崩溃。电视开得再大声也没用，怎么都吵不散心头的灰霾。又不想让父母担心，只能硬撑着说

    自己一切都好。

    无聊就想到去逛街，逛街看到童装和玩具就想到宝宝还有四个多月就要出生了，想到宝宝就想到还没给宝宝起名字，想到起名

    字就想到她只会起无厘头的小名大名还是要靠赵哲禹把……

    到最后她居然无聊时想到他，不无聊也想到他。

    赵哲禹以前也都这样一个人面对空荡荡冷冰冰的房子啊。

    那时他也会寂寞吗？

    赵哲禹把她宠坏了。他真的阴谋得逞，用那些温柔和好把她惯得离不开他，而她做的事居然就是任性地把他气走，然后不知道

    该如何道歉。

    事到如今，也许爱与不爱已经不是最要紧的事了。曾经交往一年，现在结婚半年，怎么着也是有感情的两个人。静下心来回想

    一下她说过的所有混账话，那些话不是相当于否决了他为她做过的一切吗？当他为她想了那么多，却只得到她的一堆埋怨时，

    那时的赵哲禹一定很寒心吧？

    可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挽回。微信一直反复点开他的对话框，没有消息，就只能戳他的头像去朋友圈窥探蛛丝马迹。可惜什么

    都没有，除了背景上十指交握的照片。

    林莞把头闷在被子里，觉得好后悔。

    慧如看不下去她每天瘫在家里的沙发上，约她出来看电影。偏偏她是个孕妇，什么打打杀杀、爆炸枪击的都被慧如一口否决，

    最后两个人只能去看轻飘飘的爱情电影。

    明明是陌生的故事，她却觉得每一幕都像她和赵哲禹。

    从电影院出来时林莞看着一对对相互依偎的情侣，心里又开始泛酸。

    明明她也有一个可以牵手看电影的人——

    忽然发觉手上有点空空的。像缺了什么本该有的东西。

    戒指。她的戒指，被她藏在了工位的抽屉里。

    “慧如，载我去趟赵哲禹公司！”

    “……啊？”慧如一时反应不过来，“他不是出差去了吗？”

    “我去拿个东西。”

    她忽然很想戴戒指。好像这会是他们两人之间，即便分隔两地也会存在的某种连接。

    于是她又明白过来，为什么他这么在意她不戴戒指这件事。

    他们是一起的。上面刻着的。

    林莞和赵哲禹，赵哲禹和林莞。

    唉，她是不是笨蛋啊？

    下班时间已经过了，公司里只有零星几个挑灯加班的人。见到已经看得出隆起小腹的林莞还很惊讶，毕竟赵太太事件前段时间

    可是凑足了茶水间的谈资。

    林莞径直走到原来的工位上，发现东西都没有动过的痕迹。拉开左手边的抽屉伸到底部，是那个被她藏起来的丝绒小盒。

    “哇……你居然一直把戒指藏在这里没戴过啊？”

    “嗯……从来这里上班就放这了。”

    慧如啧啧摇头，“你也是心大。我算明白老赵为什么生你气了。”

    林莞苦着一张脸：“别说了。”

    戒指终于被套回无名指上，有种熟悉的安心感。

    她好想哭。

    那头赵哲禹准备回酒店，按惯例下楼巡视一圈时突然远远看见林莞的身影，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发现没认错时，第一反应就是

    躲到黑暗处不要让她看见。

    简直像在外面包二奶，被老婆追杀到公司的负心汉。

    明明才十天，他却感觉她瘦了好多，隆起的肚子突兀地挺在外面叫他看着心痛。

    怀孕后她也没再剪过头发，柔软的直发长长了，乖顺地垂在肩膀上，侧影看起来安静又脆弱。

    终于两人离开后，赵哲禹走过去问员工，林莞刚才来做什么。

    “啊……好像拿了个东西，是个小盒子，然后就走了。”

    他知道她把戒指藏在哪，拉开那个抽屉，发现底下空了。

    他有点雀跃，又有点害怕。她拿走戒指，是想重新戴上，还是预备丢弃？

    想她。

    地下车库引擎声让他想她，酒店空空大床让他想她，手上孤零零戒指让他想她。

    很奇怪。大概车子、双人床和钻戒是都懂他爱她。

    那个小笨蛋什么时候才会懂啊？

    也许是他太冲动，刻意割离的冷战根本是互相折磨。其实来日方长，感情本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何必像问小孩子喜欢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