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安说:“用枪瞄着点,听我哨子声,情况不对你先走。再不济我跑回仓库也能躲上几天,死不了。”
“嗯。”郝卫国点点头,又灿烂一笑,“知道你有本事,不过你受伤也会痛的。我不想再看到你忍痛的样子,小心一点。”
余念安刚要下车的身影一顿,心尖荡漾起了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甜蜜。这就是被人牵挂惦念的滋味么?郝卫国明明知道他有自愈力异能,不怕受伤,却想到了他会痛,不希望他痛。是郝卫国本就细心体贴,阳光暖男对谁都会如此关照,还是说,郝卫国对他有那么一丝不同。
不过眼下肯定不是探讨这个问题的好时机。余念安握着砍刀,背着枪,跳下车子向有人说话的房子跑去。头也没回,怕回头就会流露出更多的不舍。
房子里的确有三个人,余念安能分辨出其中两人呼吸节奏都还算正常,剩下一个人出气多进气少,或许是有伤在身。
余念安轻手轻脚绕到后面,从远离那几人的一面破损的窗子往内看去。
有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衣服还算是干净,两人面色都不太好看,站的很近低声说话。地上躺着一个少年人,面色惨白闭着眼睛,胳臂上缠满了纱布。
女人抹了一把眼泪,恳求道:“季先生,求求你,带上我儿子,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那男人不屑道:“他被变异虫子咬伤了,万一路上变丧尸你能下狠手杀了他?你又不会开车,我开车,你在后面管不住他,万一拖累我怎么办?”
“我,我可以将他捆上。”女人咬了咬牙,又坚持道,“你不带我,我就不告诉你那个村子怎么走。”
“哼,你以为我自己找不到路么?要不是看你们母子可怜,我才捎带一下。现在出了事,让你丢下那随时变丧尸的,你又不肯。”男人的态度越发嚣张。
“没了导航你根本找不到路,附近村子转悠了几天了吧,如果不是遇到我,你还在同一片山沟里打转了。而且今天早上要不是我儿子替你挡了那片虫子,他怎么会被咬?”女人再也不控制音量,尖锐指责道,“做人不能这样没良心!你若不带我,我自己背着儿子用腿走的,等我走到地方,你也到不了,肯定又迷路。”
男人的确是路痴,以前开车出门严重依赖导航,现在手机信号没有,大家出门也早就不习惯带什么纸质地图了,又是丧尸又是大雨,他的确迷路了。车子上有吃有喝他一开始并不着急,后来发现到处都是丧尸,他一个人没有伴,夜里都不敢真睡过去。这才在女人拦车的时候,心软让他们上来。好歹能有活人一起说话,这女人又是个知道路的。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给指了明路,男人恐怕还真就在同一个地方鬼打墙,且开不出来了。开到这个村的时候,车子彻底没油了,只能先停下,看看有什么物资能用。结果还遇到了一堆变异虫子,男人心中害怕缩在后面,反倒是少年点着了一个扫把,拼命赶走了虫子。
女人说的都在理,可男人才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冒险。就算找到汽油,继续开车,他也不想带上被咬的少年。他还埋怨这女人怎么就想不明白呢,自己的命更重要,她儿子眼瞅着就不行了。他于是又站在自己认为对的立场劝道:“我若真是没良心,现在早扭头走了。算了,那我陪你等着,等你儿子咽气。我们将他或烧或埋,然后你跟我走。”
余念安已经确认,这三个都不是ZL的人。既然是幸存者,他不可能坐视不理。他吹了平安哨让郝卫国放心在外待命,自己推门进屋,主动现身。
站着的男人和女人突然看见握着大砍刀背着枪的余念安,都吓得全身一抖。那姓季的男人更是下意识就想往那女人身后躲。
那女人无奈,只能是大着胆子说道:“你想干什么?我们什么都没有,也是来找吃的。”
余念安并没有开门见山就说杏林新村,只安抚道:“别怕,我们也是搜索物资的。这村里有变异动物,我们刚才杀了一只变异大老鼠。你们没遇到什么事吧?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么?”
那男人一听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比刚才更警觉,四下张望,一方面是想观察新来这个全副武装的人究竟有几个同伙,二来对于变异的东西心有余悸,唯恐再遇上命就没了。
余念安进来前就吹了哨子,肯定不是一个人。不管他同伙怎样,就这大砍刀和枪都有,装备精良的样子,寻常人见着肯定不敢轻易招惹。
那女人没想太多,立刻转变态度,求谁不是求,她自己不会开车,背着儿子能走多远?所以她走上前两步,对着余念安恳请道:“我儿子被怪虫子咬伤,整个人昏迷,手臂起了疹子溃烂。但是这都半天了他并没有变丧尸,应该也不会变的。求求你,若是可以,能不能带我们去找医生,给我儿子治疗?只要能救我儿子,让我干什么都行。”
那男人自诩比余念安年长几岁,见余念安说话听着还比较讲道理的样子,顿时挺直了腰杆,站了出来,还自以为是的劝道:“小伙子我劝你慎重。我是被这膏药粘住,算我心肠好,没丢下他们,还与她在这里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