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燕对此烦不胜烦,整日忙着织室的事,竟然都不归州牧府了。
让姚静不由地一笑。
她之前弄出织室的法子着实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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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刘赦连派六道求盟,显然是快到了准备出兵中州的关口。”
姚静将六道密信全部摊开在书桌上。
“这最后一道,他竟然愿意将嫡长子送来为质,这手笔也算大了。”
陈足道笑道:“可惜他还是不愿还回定安。”
姚静继续说道:“若我是他,也不会将定安拱手相让的。”
定安是钦州的门户,又何处不是冀州遏制姚静进攻冀州的雄关?
嫡长子的确重要,但是刘赦可是有六个儿子,少一个算什么。
“不过结盟可以兵不血刃得出云、章台二郡,倒是可惜了。”
姚静叹了一口气。
陈足道说道:“刘赦此次对中州志在必得,如今延州叛乱已定,中都天子是延州牧桓青的嫡子,刘赦一旦攻中州,除了中州本地兵力,延州也会出兵。刘赦为了保证拿下中州,在钦州必不会再多调兵马,更何况出云章台二郡非雄郡,我料到这二郡守卫并不多,将其夺回只是时间问题。”
姚静点点头。
“定安……是个大问题。”
事情又回到原点,该如何拿到定安郡。
“主公不必烦扰,真到那时,刘赦只会比主公更忧心,他想取中州,就得面临中州、延州、钦州三州攻击压力。”卫云思考说道。
陈足道同意卫云的说法,补充说道:“辽州匈奴和幽州胡虏已退,两州又是朝廷大将军在两州节制,主公若愿放辽州兵马一起增援,刘赦得中州希望更加渺茫。刘赦之所以再三请求与主公盟约,除了顾忌我钦州,也是在担忧主公和辽州兵马集合攻冀!”
此言说得众文武都不由地点头。
“先生和叔直这么说,岂不是刘赦很害怕我们?”张豹笑说道。
这话说得直白,但是事实确实是这个理。
在场的人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面带微笑。
只有一个人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说任何话,那就是许善之。
姚静目光扫向他,问道:“善之先生似有顾虑?”
许善之抬起头来,看向在场中人,每个人都是姚静的心腹文武了。
他叹了一口气,暂时放下心中一些坚持,而是将顾虑说出来。
“刘赦攻中州,主公可真确定了?”
此言一出,整个会场都安静下来。
姚静目光一闪,说道:“将地图铺陈下来。”
当下,姚静身后的亲兵将地图搬移过来。
冀州所在,除了临钦州、中州,也和胡虏草原、以及幽州接壤。
姚静不由地想,他若是不攻中州,那会是哪里?
她的钦州?
不可能,若是钦州,他岂会放开出云郡和章台郡?毕竟他们再攻下来,也需要花费莫大的兵力。
“那么是幽州?”
许善之说道:“却有可能。”
幽州虽然苦寒,却也是培养骑兵最好的地方。
“还有一个可能。”
许善之指向一处。
姚静顿时恍然大悟。
许善之指出的一处是中州东南所在,就是定安郡和延州西阳郡。
“从定安往西阳郡也不易行军。”全武惫马上提出了异议。
“不易行军,并不代表不能行军,刘赦佯攻中州,延州定然紧张,会大派兵马从和宁郡进入中州,两方一东一西,军队分开最远,刘赦大军一到西阳郡,定会是势不可挡!再取调走半边兵力的延州就容易了。”
“拿到延州,就是半包围中州和钦州……”
姚静和陈足道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可能之意。
“能让刘赦愿意将嫡长子换来做质子,所图中州未免太过在于明面上,而且,他若真想要中州,主公如此不加以理会,他那枭雄,放弃定安郡也是能取舍的。他不愿放弃定安,只能说,他拿定安有巨大的作用。”
许善之越说越确定。
从定安到延州,简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定安不宜向石涧郡和延州西阳郡出兵,大家便都忽略了过去。
姚静和陈足道也是多谋多虑之人,也未曾怀疑刘赦要中州是个幌子。
如果刘赦的目的真的在于延州,姚静此次若是应对错了,以后势必就难做了。
因为,得了延州的刘赦定不会急着攻中州,而是处理钦州。
毕竟,中州之地广阔,而且实力也比姚静强,掐断钦州,再攻中州会更稳当,符合战略需要。
在场中人被许善之这么一说,目光全部扫向地图。
“主公可再对刘赦试探一番!”
姚静看向许善之。
许善之平静地说道:“主公可去信一封,使得延州州牧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