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小舟在水面上行驶着,与宽广无垠的大海相比,的确,轻舟小得可怜,但是,船上的酒盏中的水面平滑如镜,似乎其下根本不是晃动的海水,而是坚实的冰面。
“呼,老将军这次不知道会下什么命令。”一个士官说。
“呼~”老人吐出一口烟雾,看了看四周的人。
“哈,知道了,出不了什么事。”少年摸了摸剑柄,随后,抬了抬斗笠。
船上只有一人,一个戴着斗笠,身披蓑衣的青年,青年眸中的银河缓缓转动,腰间系着一把长剑。
——3小时后——
“唔,还有好远的路啊。”青年想,从离开龙门到此处,已经过了2日,远方巨大的黑影若隐若现,在弥漫的雾中显得神圣不可侵犯。
一如既往的黑色,但是,并非是没有光照的黑,而是的的确确墙壁、地板都是黑色的,不知名的材质,看上去莫名的高深。
老人没有用手去揩泪,任其滴在衣服上,桌上,意气风发的老将一夜之间,竟成了风烛残年的老人。
但是今天,人们的任务的确是将所谓的“神”拉下神坛,过去的“神”已然失去了他的崇高,今天的众人,却向往着这份崇高。
只是对方的头像早就灰了下去,想来,是已经进了古迹。
“喂,你们是什么人?”少年叫道。
“快,快跑,那些虫子要来了,快跑!”三人异口同声地说,好不停留地掠过少年,但是很快,就跌倒在地,回头看去,不过是一只黑色的飞虫罢了。
少年不知道走了多久,但是,远方突然传来了呼救的声音,于是他好奇地走上前,打算一探究竟:
“阿列克谢,我说了不让你去,你为何……”老人此时哭得像个泪人。
“……”众人都不说话,但,慢慢动了起来。
他拿着一张照片,身着军服的少年和老人同框,银色的发丝与墨黑的短发形成鲜明对比,但此刻,照片上那种凌厉的银色已然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象征时间仓促而走留下的风霜。老人摸索着照片,泪水止不住地留出。
一个灰暗的照片,说。
说着,少年踏入了古迹的大门,想着深处行去。
从古迹出现,到各国聚集,再到乌萨斯离开,不过短短10日,古迹的凶险一向为众人所知,但能够让乌萨斯勘探队全军覆没的古迹,此前从未有过。
……
“都出去。”——他说。
“将军,您……”
良久,眼中已没有泪水留出,他将照片放好,对门外说:“准备撤军。另外,帮我准备一套单兵作战系统和干粮。”
“啪。”少年伸出手,一把将其捏成了碎屑,“就这么?你们害怕这
“唯一的儿子死在古迹里面,任谁都会发火吧,更何况老来得子的将军。”又一个士官说。
于是所有士官如蒙大赦,抹了抹脸上的冷汗,一个接一个从舰长室鱼贯而出。
“奇怪,似乎不是典籍中记载的古迹呢。”少年摸了摸墙壁,仔细回忆着,但是大脑中一片空白——不是熟悉的疏远而熟悉的感觉,确乎是纯粹的陌生。
“……”年迈的乌萨斯沉默不语,他拿着一根烟,默默地抽着,没有一个人说话,整个舰长室弥漫着诡异的宁静。
“我来啦,要,等等我啊。”少年在手机聊天app的对话框中写道。
老人的脊梁一辈子都没有弯过,即使在古迹中与那些非人怪物对峙,但此刻,却已然弯了下去。
“看来,此程不会轻松了。”
轻舟终是到达了人工岛,少年脱下蓑衣,拿下斗笠,双脚踏上了久违的大陆。
【舰长室】
——分割线——
是三个神色慌张的人,一路跌跌撞撞地跑着,身后似乎有着不可名状的惊怖之物。
“嗡~”长剑轻微颤动,少年能感觉到,它在安慰自己,让自己冷静下来。
一路向里行,眼前除了望不到尽头的幽深甬道外,没有任何别的事物,的确,若是一般人在此地走动,要不了多久,就会患上幽闭恐惧症,只能希望与勘探对同行的医生小姐不会有类似症状了。
墨色的长发在海风吹拂下轻微晃荡着,身后的小舟和雨具已经化作星光消散,想着苍穹之上的月亮飞去。
“不用称我为将军,我已向陛下卸职,现在,不过是一个失去儿子的父亲的祈求罢了。”老人说。
“唔,不必着急,会遇到的么?”少年看着星空,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不过,让女士等待,可不是绅士的行为呢。”
“难搞哦,过来的勘探队就这么几个人,将军不会让我们亲自披甲上阵吧?”一个士官说。
在夜色的笼罩下,一个人从艨艟上离开,没有人注意到他进入了古迹,但是,乌萨斯的巨舰的退场,引起了各方的震动。
【门外】
这下子,整个走廊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