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和陈佳分手她转过头看着他,双手抱臂。
林涛心下愕然,原来孩子对自己有女朋友这件事这么抵触。他耐心的给她解释朵朵,成年人的感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不能说分手就分手。况且你佳佳阿姨什么都没做错,爸爸总不能无缘无故的和人家说分手,是爸爸喝多了酒耽误了事
听他护着陈佳,替她说话,林星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完全不想再听他说话,起身就往门口走。
林涛个子高,没等她走到门口就拽住了她。联赛马上开始,他已经连着几天没有睡觉,白天陪着他们训练,晚上翻来覆去的看过去的比赛录像来调整战术。这是他执教的第三年,前两年惜败其他代表队获得第二名,他渴望带领这群小伙子们取得一个好成绩。责任越大,压力越大,长时间以来,身体和精神上都已疲惫不堪。
朵朵他原本想叫林星若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可拉住孩子那一刻已不忍心开口责怪,她和队里那群小伙子不一样,不能生气了就骂一顿或踹一脚来出出气,她是女孩子,女孩子只能哄着来。况且孩子从小没有妈妈,跟着他这样一个不算负责的爸爸长大,已经够可怜的了。答应了陪她过生日却没有实现,明明就是他的错,如果他还要因为她耍小脾气而去责备她,那他还算什么父亲呢。
林涛拽着她的手腕把她拉到面前,刚想开口却发现面前垂着头的小人儿肩膀微微抖动着,他心中一惊,连忙俯身去看她。
林星若满面梨花带雨,委屈的不行,眼睛红的像一只兔子,抿着嘴唇,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小巧的鼻子和嘴唇周围因为哭泣也泛红,从小到大的她只要一哭,眼睛鼻子嘴巴都会跟着泛红,显得整个人更加楚楚可怜。
林涛被她哭的魂都没了,忙把孩子带到沙发那坐下,把人搂在怀中给她擦眼泪,自责的不行,温柔地哄朵朵怎么哭了,不哭了不哭了,都怪爸爸,爸爸怎么这么讨厌,惹得我们朵朵哭。可怜的朵朵,都是爸爸不好
他一哄,林星若哭的更凶了,把头埋在他怀里嚎啕大哭,眼泪鼻涕蹭了他一身,他只能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抚。
记忆中她长大些后,好像就没有在他面前哭过了,他原本以为孩子大了,完全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不需要他再担心了,可是今日看到她的眼泪那一刻他才醒悟过来,原来只是因为他对于孩子的关心太少,是他身为父亲的失职,并没有真正去了解她在想什么。或许她曾有过很多次这样委屈的哭泣,只是他这个不称职的爸爸不知道罢了。
许久,她才稍微平静了些,微微抽泣,顶着一对红肿的眼睛从他怀着挣脱出来,固执地问他你爱她吗?
林涛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一愣,马上反应过来,老实回答爸爸和陈佳阿姨在一起的时间很短,还没到爱的那个地步
那你喜欢她吗?
喜欢是有的,她是爸爸最敬重的老师的孙女,陈老师对爸爸有知遇之恩,一直以来特别照顾我,爸爸能取得现在的这些成绩,其实都得益于陈老师的功劳。
陈佳的祖父陈中华是江安男篮前主教练,可以说是篮坛泰斗,对林涛更是有着知遇之恩,是林涛的恩师,从林涛进入江篮,从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将到队长,再到江篮主帅,陈中华见证了林涛的成长,知道他的能力和野心,懂得他这一路的心酸不易。
一年前他的小孙女陈佳回国,陈中华便有意撮合二人,安排了二人见面。林涛一直以来都没有再婚的打算,想要等林星若上了大学后再考虑这些问题,但又不好驳了老师的面子,就同意了这场相亲。陈佳年龄小玩心大,更是没有结婚的打算,可爷爷坚持要她一定去见见这位相亲对象,她出于好奇就去了。
见到林涛那一刻她便认出了他,她记得那是初一的暑假,她第一次去训练基地,那时候基地还没有搬迁,那是个很老旧的训练馆,落日的余晖洒进训练场地中,那天下午的训练馆很静,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有一个男孩在场中挥洒汗水练习着上篮。落日的金光洒在他身上,他穿着白色的七号球衣,个子非常高,面容清隽硬朗,眉眼干净清澈,全神贯注的练习着。
黄昏柔和的光线中灰尘漂浮,她后来才知道那叫丁达尔效应。黄昏训练馆的丁达尔效应、白色的7号球衣、飞入篮筐中的篮球、俊朗挺拔的少年,这些元素一起构成了她少女时期的第一次怦然心动,以至于后来长大了她找男朋友的唯一标准就是会打篮球。
一直到他离开,她也没有勇气去问他叫什么名字,或许是知道两个人不会有交集,她也没有去问爷爷这位少年的名字。后来没多久她就去了国外上学,那次年少时的第一次悸动也只能如同一张老照片般尘封在记忆深处,许多年都不曾再想起。
直到看到坐在对面的人,那段记忆仿佛解开封印章破土而出。
对面的林涛率先开口自我介绍您好,我是林涛,是陈老师
她激动的打断他你你是不是穿7号球衣?
他一怔,旋即点头,是的,不过我现在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