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鄞回了神,笑道:挺有趣的。
说着,他也拿着杆子俯下身,计算着角度,凌安上前矫正了手势,他抬手打落了一只5号,好像也没那么难。
程鄞更印象深刻的是,关于凌安的传闻,也许所言并不真实,他和凌安相处也有种自然的亲近感。
凌安叫了司机,将程鄞送上车,目送车辆远去。
脸上笑意还未消散,尤良已经冷不防在背后冒出来调侃:我差点以为是你正在泡程鄞,思来想去这小朋友不像你平常找的风格啊。
程家与林家没有实际交联,凌安和程鄞显然也不是一路人,玩不到一起,弄这么一出实在让他们几个摸不着头脑。
想什么呢。
对了,你和严汝霏怎么回事?
我和他在谈恋爱。
尤良惊诧道:真的啊?
很奇怪?他长得符合我审美。
那倒也是,但是你俩平常看着像仇家算了,也没什么,你开心就行。
改天一起吃个饭。
说完,凌安回头去找徐梦。
徐梦正坐在桌子上掏球,见他来了,说:怎么,不送程鄞回家?
司机送比我专业他说,你昨晚给我打电话?
你问严汝霏不就得了,我就是问你要不要出来玩儿,他没告诉你吗?
两人都低着声交谈,旁边几个人都没听见。
与严汝霏的事,到现在只有尤良和徐梦这俩人知道,都没往外传,但迟早大家都会听说。
说到这儿,他才想起来自己还未回礼物,问道:给画家送什么好?
画具?
他肯定不缺这玩意。
那就买几幅画吧,拍卖行送点古董书画也成,够贵就行了,重在价格。
他很挑剔的,我得想想。
你转性了啊,这么上心徐梦挑了挑眉,你是认真的?
他沉默片刻,说:我对他一直都是认真的。
徐梦感叹道:我真不懂你看上他什么了,我前天才在会所看到他和一个男生很亲近,那男的还是你熟人,蔡空,你记得吗?我不知道他们睡了没。
凌安轻笑:他是不会出轨的,以后这种事不必告诉我。
徐梦欲言又止,没说出来反驳的话。
最后凌安托了尤良买了三幅名家作品,两幅送给了徐梦,剩下的等送到严汝霏手里时已经是一周之后的事了。
晚上,严汝霏眺望墙面上多出来的油画,以创作角度剖析了抽象题材的作画特色,凌安只嗯了一声:不知道什么画你才喜欢,我送你B城和A国的房子好吗,还是你想要车?
赵金萌的画很好,严汝霏也这样认为。
只是凌安不太感冒,他显然只对那次画展的无题画产生过浓郁兴趣,绞尽脑汁为讨他欢心买了名画,现在说要送房子。
凌安洗了澡,只穿了件浴袍,松松垮垮。
锁骨很细,脖子修长。
严汝霏的视线在他身体上停留许久,不悦道:你对以前的情人也送房子和车?
除了这些我没什么能给你的,你学绘画也不演戏唱歌,我帮不上忙。不用吃醋,我也不是每个前任都送房子。
你爱我,就做这些?
严汝霏轻笑。
不对吗?
你对情人也送房子,我有什么特殊的?
所以我才问你要什么凌安咬着烟笑,你不一样,他们不配和你比较。
怎么证明多巴胺分泌激化产生的爱情,用金钱,绘画,花朵还是诗歌?
严汝霏也想知道。
沉默须臾,凌安抬眼看向他,认真问:你希望我怎么证明,昭告天下,还是见父母订婚?
开玩笑而已。
说完,严汝霏浅笑着,低头吻了他的脸。
脸颊边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凌安却盯着画上的女人忽然出神。
赵金萌画的女人端庄沉默,让他想起了陈兰心。
找个时间见家长,也是可以的。
这样思忖着,他换衣服出门了。
离开之前,严汝霏在门边抽着一根烟,气息很淡,上前吻了他的嘴唇,没什么的味道,只是一种亲昵感,像他之前在泳池做的那样。
凌安习惯了这种亲近,弯起嘴角:我等会儿就回来,你今晚在家吧?
晚上有个聚会。
工作吗?
嗯。
早点回来。凌安遗憾道。
他发现,只要严汝霏一不在他身边,他又回到以前的日子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约秦丝的儿子来射击俱乐部。
凌安没约过小程的妹妹,一男一女容易有不太好的联想,虽然他是个同性恋。
程鄞喜欢射击,他也是。
在一旁瞧着少年对靶子开枪,他划开屏幕,一条信息,来自严汝霏。
对方发来一张照片,内容是画布和粗略草稿,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