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带着箫娘过日子。”
王婆子回去,几头一串通,过两日就领着谢房往虞家来。老太太见了,果然好个粉面郎君绣肠公子,行容里斯文有礼,问他文章,倒都对答如流。
老太太心下满意,对那谢房说:“葛相公,要说的这位,原是我家远房的一个媳妇,年纪轻轻死了丈夫,总归亲戚一场,不好放着她不管,才寻了你领她去过日子。我这里呢,有八百银子,算我添给她的嫁妆,你且拿去,体体面面的办些礼,再办处好房子,办些田产,你们安安生生过日子,叫我也放心。”
那谢房千恩万谢,拿着银子,许下十二月前请媒妁来下定,欢欢喜喜出去。谁知露浓又怕钱少了事不成,私下里又拿出七百体己,使丫头赶着去送给他。
这厢拿了宝钞,与王婆子一道打乌衣巷里出来,两个各坐马车一路钻到息奈庵,告诉徐姑子。几人在佛堂内笑个不住,那谢房翘着腿摇首叹,“这侯门的钱是好挣,不过一二月的功夫,就挣下这些钱!”
王婆子也道:“这些人见惯了大世面,反没见过咱们底下这些花招子,心里又急,只恨不得快快打发了箫娘,才中了这计!快快将这宝钞去兑了现银,分了银子,谢房你连夜收拾了,该往哪里去就快往哪里去,切不可钱到手了还叫人追回去!”
没两日就由谢房去兑了白花花的银子,各人欢欢喜喜散场。
箫娘唱的旦角,自然分得最多,还是那日席泠听见几人要在息奈庵内分赃,特意叫了冯混子去往息奈庵帮着搬的银子,高兴得箫娘嘴角扬到归家还没放下来。
这厢将箱笼摆在院中,大大方方打赏冯混子十两银子去了,献宝似的揭了盖儿,拉着席泠眼在院里瞧,“瞧瞧瞧瞧,五百两银子,白花花的,比雪还晃眼!”
那张脸不知是冻的还是喜的,红扑扑神采飞扬。席泠拧了一把,陪着她笑,“到底是你,真是有本事,筹谋一二个月的功夫,就弄了这些钱回来。”
箫娘也听不出他这奉承话里几分真心,横竖高兴,放纵欢笑,往他肩上拍拍,“下晌去河边提他些好酒好菜来,娘做东道!请了绿蟾与何小官人一道来吃!”
绿蟾倒是少吃她的请,听见她办了席请客,在家换衣裳,同何盏笑说:“正赶上要到年关,箫娘也想起请咱们来。咱们家里不是有新鲜的鹿肉?叫人割下些,拿到那头去一道烤了吃。”
午晌果然拿了条新鲜鹿腿来,箫娘喊了晴芳,问起她汉子,晴芳讲陶知行使唤他外头跑腿去了,不要管他。
两个人就在灶上拆解鹿肉。席泠搬了个小炉子在屋檐底下,架了铁丝编的一张网,鹿肉搁在上头,烤的滋滋冒油,与何盏两个就在炉旁搭设矮几。
边上还搭着一张高饭桌,摆了七八样馆子里提来的菜,桌儿底下架着炭盆。晴芳筛了壶酒搁在炉子边上给席泠何盏吃,仍回案上与箫娘绿蟾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