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南——
倒不是说时南人不好,他跟靖霆的关系深,钟婉绣也常见,还经常会麻烦他,但从来没跟自己姑娘联系到一起。
而且,主要是他家的事情。
钟婉绣看了看自己丈夫,果不其然,傅平辉直接否了,“他家的背景太复杂,不合适。”
“哪里不——”
傅司晨一句质问锁在喉咙里,被二哥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郁家的事情跟他没直接关系,不然现在他也不能这么平平安安。”傅靖霆沉声开口,“不过郁家有前科,爸说的也没错。但他这几年一直在洗白,不能说一点影响没有,但是已经是微乎其微。”
许倾城忍不住侧目,这人刚刚一直不开口的,怎么这会儿主动开口了。
“你跟他熟悉,有什么,说详细了。”傅聘修放下筷子,询问。
“陈华平的事情牵涉众多,前段时间新闻爆出来又被压下去了。”傅靖霆简单提示。
落马高官。被纪检的人盯上了,从一件行贿受贿的事情扯出来积攒多年的陈年老案,一个雷一个雷的爆,拉扯出一串人,有轻有重。
最重的就压在了魏经武身上。
“这事情宋行止插手了?”傅聘修忽然问,“我听说凌家在这次事件中损失惨重。”
凌家的当家人活动多年,眼看擢升,被狠狠一道压下来,不升反降,整个家族都受损严重,目前这情况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
傅靖霆笑了下,不置可否。
傅聘修看他一眼,没再多说。
就是讨论一下给小姑子找个相亲对象而已,闲话家常,却变成了沉重的政治经济学。
傅司晨不说话,许倾城和唐糖也不多说一句。
这些女人们,或娇或软,或柔或媚,却也都不是不长脑子的,懂得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却也知道这看似毫无关系的事件中关联甚广。
就好比宋行止和郁时南,完全没有关系的两个人,看似目的也不同,却会在一件事上联手。
宋行止要对付凌家。
而郁时南要将郁家原来的产业彻底漂白。
魏经武就注定了成为弃子。
环环相扣,看似不相关联的背后却未必不关联。
许倾城看了自己老公一眼,总觉得他有事瞒着她。
吃过饭后,保姆阿姨收拾,许倾城往外走,她刚刚看到靖霆出去了,想问他一句。
出门,就看到他跟大哥站在一起。
傅聘修问他,“这事情你也参与了?”
“不算。”傅靖霆浅笑,“只是唐锦朝刚好有资金在里面,大笔做空。顶多算是推波助澜。”
傅聘修不再多问这个问题,毕竟跟整个傅氏没有太多关系。
“我关心的是,你参与,纯粹因为朋友关系,还是——”傅聘修顿了下,话没出口,但是知道他懂。
傅靖霆将烟掐熄,坦率承认,“都有。”
“我知道了。”
傅聘修沉言,不再多说,他折身回去。
许倾城恭敬的喊一声,“大哥。”
傅聘修点点头,他往里走,傅韶行本来正从屋里往外跑看到他立马横向躲避,一过去呲溜一声窜的格外快,傅擎寒眼见着有东西扑过来,小机灵鬼麻利的往旁边躲,哈哈笑着看着傅韶行和傅炎铮撞在一起。
小炎铮人比他们都小,个子也矮了一些,但是贵在敦实,傅韶行竟跟他撞得弹了下,失去平衡直接往旁边摔过去。
炎铮被撞得往后挪挪挪还是刹住了车。
傅擎寒嗷一声惨叫,人被傅韶行压在了身下。
傅聘修,“……”
许倾城和傅靖霆回头看,傅韶行连滚带爬的爬了起来,要去拉弟弟,傅擎寒一把拍开他的手。
悲愤的看着旁边忍了又忍却还是没忍住爆笑出声的母亲,小手掌撑在地上爬起来,疼的眼泪汪汪还不忘优雅的拍拍自己屁股上沾的土。
许倾城抓住傅靖霆的胳膊,笑得直不起腰来,“我不行了,笑死我了,擎寒自以为聪明躲开了却反倒被压倒。”
傅靖霆有一个瞬间,也就一秒钟,同情了一下他亲儿子。
傅聘修摇摇头,不怎么关心几个小萝卜头,他往里走,看到唐糖,拦住她。
女人踮脚趴在他耳朵上说了几句。
男人眼眸张了张,惊讶往后看向傅炎铮。
各个线索串起来,傅聘修唇线抿紧,身侧的女人晃了晃他的胳膊,他敛下眉眼再看一下老二夫妇,明白过来。
晚宴散时,钟婉绣留下傅司晨,“你等会儿走,我有话问你。”
许倾城侧目看了一眼,悄悄拍了拍司晨的背脊鼓劲。
等人一走,钟婉绣直接问傅司晨,“你对他有意思?”
傅司晨以为她妈要逼问一些什么事情,却没料到是问这个,她脸唰一下就红了,“这么明显吗?”
钟婉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