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她却是笑的有些勉强。
“你怎么了?”
“我晕车。”
“那你会吐吗?”
“我带着塑料袋了。”
陌桑挑起了他的左眼眉,又很快放下,撅了一下嘴巴。
“厉害啊!有经验啊,还带着塑料袋了。那你拿出来吧,别一会儿吐了。”
车开了一会儿在“哈西服装城”停了车,辛恬带着陌桑下了车。这几天陌桑都是住在辛恬给订的一家胶囊旅店里;说是胶囊旅店,但事实上就是一家老旧小区的民房,里面放满了胶囊房,楼道的墙壁上满是特殊服务的广告。但是这样的环境反而让陌桑自在,这样就不觉得自己欠了她的。或者,这样的环境让陌桑不觉得自己比她差。
辛田每天早上来旅店找77,然后一起去吃早饭,一起去逛景点。这些天辛恬带着陌桑去了哈尔滨不少的景点;看了冰雕,看了圣·索菲亚大教堂,滑了松花江,去了太阳岛,逛了省博物馆,尤其还赶上了一场雪。这是陌桑第一次感受异乡的雪,还真有些不同的感觉。鲁迅曾形容过南北方雪的差异,他说江南的雪滋润美艳;朔方的雪如粉如纱,绝不粘连。陌桑本觉得天津的雪就算的“朔方”二字了,可当他感受了哈尔滨的雪以后发现——天津的雪实在是温柔。
他和辛恬走在街上。风刮的很小,可是每一粒雪花刮到了脸上却都像是刀子一般。陌桑站定了抬起头看着夜空,没有一颗星星,连月亮也找不见。可是这雪却在昏黄的路灯的照射下,每一粒都闪着耀目的光亮,就像往日里天上挂着的星星,那头顶的路灯则犹如十五的圆月,和这雪一起构成璀璨星空,但又比任何时候的星空都要美丽繁密。
辛恬总是很习惯的把手递给陌桑,陌桑也就攥住她的手,和自己的手一起放到羽绒服的口袋里。陌桑想自己是可以吻她的,她一定不会拒绝;但只是想了想,陌桑根本没有想与她亲吻的欲望。因为现在亲吻于他而言实在是平常的不能再平常。他看向辛恬,口袋里的手紧紧地攥了一下辛恬的手,想到自己当初只因为和兰流婉接了吻就想要和兰流婉在一起,实在是可笑至极——“怪不得兰流婉一直不同意和自己交往,接吻能算得上什么呢。对于她这样一个经常混迹夜店的姑娘,接吻就像是自己此时此刻和辛恬的牵手吧。”
想到这里,他就更无意去吻辛恬了。即使是到了最后的离别,陌桑也只是简单的说了再见。
两天三宿,时间过得很快。最后一晚,两人在火车站附近的商场看了一场电影,陌桑就坐九点半的火车回天津了。
陌桑给辛恬发了一张日出的照片。照片里面的近处是一片慌了的田地,铺满了枯黄的野草;远处是连绵的矮山,一轮红日正从山顶露出大半个身子来。
陌桑:你看这太阳,我真没想到,我居然在火车上看到了日出,够幸运的了。
陌桑给辛恬发消息的时候,辛恬还没有醒。等到了快八点的时候才回复了陌桑。
辛恬:你一宿没睡吗?
陌桑:不是,睡了有四个多小时吧。断断续续的。
辛恬:那你一会儿再睡会吧。还挺长时间的呢。
陌桑:是,我一会儿吃点东西,再睡一觉儿。
辛恬:嗯,我去上课了。
陌桑:去吧。
等陌桑睡了一觉儿醒来,辛恬也没有课了;两人一直聊到陌桑到了天津。
陌桑:我到天津站了,手机没多少电了,等我回去宿舍充电,再睡一觉,然后再和你聊天。
辛恬:嗯,你慢点,注意安全。
☆、被海包裹着
一.
上大学前的暑假,有一次陌桑和他的二姨夫,还有其他的几个叔叔,自然也有他们几家的孩子一起出去旅游。在晚饭时候,饭桌上一个叔叔问了他一个问题,“什么叫‘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就是国家的兴盛衰弱,即使是平头老百姓也是有责任的嘛。”
他转过脸,摇晃着低下了头,说:“不对......”
“哈?”
他又转回脸来看向陌桑,说:“我问你,什么叫‘匹夫’,什么又是‘责’?”
“额......”陌桑看着他,沉吟了一会儿,说:“匹夫就是像咱们这样的人,还有更差的,或者稍强一些的都是匹夫。责嘛,就是国家需要你去打仗的时候,你就去呗,哪怕是炮灰也得去。”
他放松着神情盯住陌桑。虽然这家农家院的饭厅里此时只有陌桑这一桌,他还是把语气放轻了一些。
“曾经,有一次饭局,北京某县的县长夫人就说到‘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个问题。”
这话让陌桑听着有些诧异,县长!还夫人?县长而已嘛,县长媳妇就好了,有必要用夫人这个词吗!
“她说:‘什么叫匹夫,就是咱们这帮人,包括我也是,中国的所有公民,都是。国家的兴忘与咱们关系重大,没有国就没有家。但是!咱们到底有什么责任?我跟你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