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关系?”庄常曦对于打探自己身世的人就更加警惕了。
阿依澜没有被冒犯的恼怒,解释道:“我,我只是问问……我,我想知道一些,和王爷有关的事情。”
庄常曦心下了然,觉得世事奇妙,道:“什么事?”
阿依澜脸颊飘红,道:“王爷在京城,是否已有意中人?”
庄常曦歪了歪头:“你问这个做什么?”
阿依澜低下头,不语,庄常曦虽然知道她就是喜欢容景谦,却又莫名不想这么简单地告诉阿依澜答案——何况庄常曦其实也并不知道答案。
容景谦心思深似水,她哪里会晓得那家伙有没有意中人?
她不说话,庄常曦就也不说话,最后阿依澜没辙,说:“我,我对王爷……”
庄常曦忍不住道:“你若是喜欢容景谦,不如早点死心。”
阿依澜大吃一惊,望着她,庄常曦道:“他喜欢华君远。”
不然,怎么会三番四次阻止华君远和自己在一起,甚至要华君远许下那种诺言?简直可笑,莫名其妙!
阿依澜大约万万没想到这个答案,原本还绯红的脸霎时间一片雪白,庄常曦又有些不忍,道:“我……我随口说的。他不近女色,指不定是喜欢华公子。”
阿依澜摇头道:“不可能的,王爷那般英姿勃发……”
“英姿勃发?”庄常曦对阿依澜没意见,却莫名其妙就是想和她顶嘴,“英姿勃发就不能喜欢男子了?你看的话本子太少了。”
阿依澜满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庄常曦,最后索性也不问什么了,庄常曦转身离开,出去后被寒风一刮,人也清醒了几分,有点懊恼自己方才的胡言乱语。
如果阿依澜跑到容景谦面前告状,那自己指不定会被容景谦怎么对付。
她心神不宁地又去了织坊。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些日子在织坊明明都平安无事,这一日庄常曦发了一通被褥,刚空下来,忍不住起身到处走走,没走几步,就莫名撞上一队装束打扮与谦家军有所不同的大汉,他们看样子似是合坦的士兵,其中两个,大白天就喝的醉醺醺的。
庄常曦让开了一些,要他们先过,那其中一个喝醉了的,却偏生在庄常曦面前停下脚步,细细地打量着庄常曦,庄常曦一凛,将头扭开,那人竟直接伸手,掐住了庄常曦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
庄常曦又惊又怒,道:“做什么?!放开我!”
她天生说话软,就算声音再大,也不显得凶悍,那醉酒之徒闻言大笑,更凑近一点,酒味扑面:“你——”
还没来得及靠近,就被人抓住了领子,拍开了手,庄常曦侧头一看,却见是蹙眉的华君远和他身后的贺泉,贺泉的神色有些懊恼,那醉酒之徒眉头一皱,正要骂,在他身旁的一个看着是头头模样的人猛地拉住了那喝醉的人,按着他的脑袋对华君远鞠躬:“华大人。”
华君远蹙眉道:“合坦派来的精锐士兵,就是你们这样的吗?”
那群人十分窘迫,却不敢反驳,华君远道:“你们应当向她道歉。以后也不要再犯类似的错。”
两人朝着庄常曦连连鞠躬道歉,庄常曦有些失神地看着华君远,突然想起上辈子,自己差点被人拐走,也是华君远如天神一般降临,救了自己。
那时她心跳的飞快,只觉得此生非他不嫁,如今看他,却居然是一种千帆过尽的感慨——到底,到底她那么喜欢过的华君远,实在是一个非常好的人。
如今,她确实对他已经心无波澜,在很早很早以前,她就逐渐意识到,自己对华君远的感情,与其说是爱情,倒不如说是年少不知爱恨时那一刹的心动,和往后漫长时日中的求而不得与不甘。
这份不甘随着年岁的流逝,不但没有减少,反而逐渐加重,以至于她没有及时发现,自己的那一瞬心动,早已被消磨的无影无踪。她并不懂什么是真的喜爱,在历经如此多的劫难后,她才慢慢发现,她困难的时候,开心的时候,跌宕的时候……
从来也没有想过华君远。
他只是一轮高高悬在天上的月,云层一点点盖住那轮月光,而她心中依然有一片清辉,只是……
毕竟是不同的。
那群人离开后,贺泉低声道:“方才华大人来找我,我一时没有看见你……”
他在自责,庄常曦摇摇头,没让他说下去,只看着华君远道:“华大人要去哪里?”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人,背着行囊。
华君远轻声道:“有事要暂时离开一趟,出来先采购些东西。”
他说的很小心,大抵是怕其他人知道什么,这一去,大约也是有重任,庄常曦却忍不住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华君远点点头,和庄常曦一起往无人的地方走了几步,贺泉神色有些纠结,却没有跟上来。
“我可以同你一起去吗?”
华君远十分意外地看着她,庄常曦连忙补充:“你放心,我对你并无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