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包括下乡的这些知青,没有一个人知道。
他拿起那封信,看着上面简短的内容,没有透露太多消息,只是着重写了,他有个青梅竹马叫赵欣玉。不过沈安知道了,倒是正好,想到这里,赵彦推了推眼镜,笑看着沈安,「就是信里写的那么回事儿。」
沈安气得,一巴掌打在赵彦的脸上,力道十足,赵彦左脸登时红肿一片,他也怒了,抬手就给了沈安一巴掌,「你这个疯女人,我最后悔的就是娶了你!」
「赵彦,你个王八蛋,你在城里有相好的,还来招惹我,这日子没法过了。」沈安眼泪劈里啪啦往下掉,直接往赵彦身上扑,俩人很快扭打到一块儿。
沈胜利和张惠巧从外面回来,听见屋里闹起来,赶紧冲进来将俩人拉开,沈胜利看沈安脸上红肿一片,还踹了赵彦两脚,「这是我家,你还敢动手打我闺女,我踹死你!」
赵彦没躲开,胸口被踹的生疼。
沈安站在沈胜利身旁,「爸,他在城里有相好的,我不跟他过了,我要离婚。」
沈胜利和张惠巧都愣住了,村子里还没有离婚的先例,这要是离了婚,得被人戳脊梁骨啊。
赵彦站起身,擦擦嘴角,捡起地上碎了一个眼镜片的眼镜,「离婚好啊,谁不离,谁都不是人。」
沈安火气上来,「离就离,现在就去!」
俩人火冒三丈,拿了东西直奔乡里,沈胜利和张惠巧都没拦住,等到晚上回来的时候,只剩下沈安一个人,赵彦直接回了知青点。
离婚可算遂了赵彦的心意,他现在没媳妇儿了,可以一心一意地等着赵欣玉帮他调回城里,做梦还期待着回锦城上班的那一天。
可是同时在锦城接到信的赵欣玉,看过之后,十分冷静地找到自己父亲,「爸,赵彦说在乡下挺好,不想回城,您不用费心给他调工作了。」
…
张惠巧看着沈安手里的离婚证明,整个人瘫倒在地,「这是做了什么孽啊,好好的日子不过,怎么就离婚呢。」
「不能过就不过呗,以后再找。」其实沈安到了乡里就后悔了,是赵彦硬拉着她去办的离婚。
到现在,后悔都没用了,婚都离了,她要是当时拿到那封信,不直接去找赵彦,冷静一会儿,事情可能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可是那封信是谁写的?沈安现在才想起来去追究。
可真的没人能确定,那封信是出自沈凝之手,沈凝随军以后,没事儿就会练练字,看看书,字体和以前有些变化,也更成熟一些。更重要的是,他们这些人,从来没人注意过沈凝学习成绩如何,沈凝的字写的什么样儿,沈凝为他们做的一切,似乎都是理所应当的,压根没人关心过,更别提字迹了。
「说的轻巧,你都是离过婚的了,谁还能再娶你。」
张惠巧一股火冒上来,第二天就病倒了。
可是,第二天一大早,沈胜利往平阳村跑,去看他儿子,沈安闹心着呢。俩人谁都没注意张惠巧生病了。
张惠巧一个人躺在炕上,发着高烧,连口热水喝都没有。看看这个家,两个闺女,一个远嫁不知道去哪儿了,一个觉着是最亲近的小闺女,结果她都病成这样了,人都抓不着。
张惠巧闭上眼睛,眼前闪过沈凝乖巧的模样。她的大闺女,以前是多么能干又听话懂事啊。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呢?
张惠巧一整天都没吃饭,实在忍不住,自己爬起来烧了点儿开水,她突然想起来,以前沈凝生病的时候,他们似乎都没问过一声。
那时候的沈凝,应该跟她的心情是一样的吧。
张惠巧捧着茶缸,坐在了门坎儿上,院子里的两只鸡在叫着,满院子走。她突然想起来,那天晚上,他们一家四口,在沈凝写下协议书之后,说的那些话。
那些话,突然特别清晰地出现在张惠巧的脑海中,好半天,她嘴角溢出苦笑,是他们亲手把那么好的闺女推了出去,到现在,沈凝在哪儿她都不知道。
以前沈凝在的时候,家里家外从来不用她操心。每次她生病不舒坦,沈凝都是第一个知道,端茶倒水的照顾她。
可是现在呢?好好的日子竟然过成了这样。
她喝了半缸子水,扶着门框站起身,叹了一口气,都是作孽啊,要不是他们把沈凝逼得太狠,沈凝的性子,说什么都不会一声不吭的一走了之,还跟他们断绝了关系。
「我告诉你沈胜利,你把我闺女还给我,啊,我闺女嫁了团长,你连个口风都不透,你怕什么?怕你那婆娘还是想瞒我一辈子?」
张惠巧顺着突如其来的吵闹声望过去,只见那女人抱着个小男孩,嗓门极高,不是陈寡妇又是谁?
不仅如此,后面还跟来了好些村民。沈胜利在一旁手足无措的模样,张惠巧恨不得上去挠他两把。
「你来干什么?」即便她身上再不舒坦,可这女人都撵到家里来了,张惠巧硬撑着,也不能掉价。
陈寡妇冷笑一声,抱着孩子走到张惠巧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