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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黄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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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眼又灰了心,泄下气来。他坐在上手好一阵,喝退了下人,向怀瑜道:“你的请罪表还不曾写?”

    “弟何罪之有?”

    希孟看他一眼,“罢了,我劝不住你。”

    怀瑜一笑。

    两人又一阵默默,还是希孟先开口:“你就罢了,看你儿子干的好事!反了天了!你家人一个比一个胆子大!拐跑了我女儿这怎么说!你也不去找,就不管了?”

    “弟无能,实不知二人去处。弟教子无方,愧对兄长,愿以一条残命代子受过,请兄长责罚。”怀瑜说着起身向希孟长揖不动。

    希孟看不下去,皱眉将他扶起拉他坐下,“我要你这条命有什么用!你死了我妹妹还活不活了!”

    厅上一阵寂然,

    “你真不找了?”

    “衰门不幸,独子命蹇暴病而亡,不日便会向亲友送去讣闻。”

    希孟听了气得发笑,立起身指着怀瑜半晌说不出话,踱了好一阵才道:“亏你二甲进士出身,翰林院的清贵。好个父慈子孝!”又道:“这事你倒看得开,孙思望那事怎就那样死心眼?”

    “翼下孺子,怎与庙堂豺狼并举。”

    希孟听得咬牙,房中大踱。

    “兄长定还要寻么?将甥女寻来又待如何?事情传开,难道李公还容得下她?兄长又岂能不被降罪?寒儿畜生一条贱命不值什么,可兄长难道定要见甥女亦被迫死么?”

    一句话砸在希孟心上。他不甘心,但亦不敢大肆寻找,事情若被茶陵知晓,一家皆无好果,雨青更是绝无生路。这等事从来是个两厢情愿,谁也说不着谁。但希孟气不顺,只管将罪过推在寒琅身上,寻怀瑜出气。他岂不知雨青春心早动,眼里只有一个寒琅?

    堂上大踱半晌,希孟重重叹了数回气,“我顾家女儿是做了什么孽,全栽在你宋家男儿手上。坑了我妹妹还不算,好端端又骗走我的女儿!诶!”说着重重拂一把衣袖,转身去了。

    人去后,怀瑜一声笑叹。他家儿郎难道不也尽数栽在顾家女儿手上?不过他父子二人是情愿的罢了。

    见哥哥去了,顾氏转入堂中,屈身伏在怀瑜膝上,“当真就由寒儿这样去了么?”怀瑜扶起夫人,将她揽入怀中,“你还记得,我们那时六载都只是二人相对?”顾氏点一点头。

    “就当我们回去那时不好么?我有你,你有我,便够了。寒儿离了这里,才好山长水阔地活下去。留在这,步了我的后尘,有何意趣。”

    顾氏含泪,倚在怀瑜怀中。

    怀瑜从此强撑生意,忍下帝王百般折辱,苦熬三载。到去时,已尽脱了像,全然瞧不出一点旧时模样。顾氏在怀瑜床前大哭,怀瑜拉着她手,笑对她道:“寒儿只是躲远了,还活得好好的。此一生有你,我很知足。你也开开心心活下去,别太挂念我和寒儿了,好么?”

    顾氏只是哭,怀瑜还道:“你肯再寻个良人另嫁,是最好的。”顾氏大摇其头,哭得更凶了,怀瑜叹一口气,“若不肯,我家事多,这里日子难过,带了我灵柩去东禅寺,或是回你哥哥家住着,好不好?”顾氏悲伤不已,只是哭着摇头,求怀瑜不要走。

    怀瑜吐字已是艰难,长叹一声,“是我父子对不住你。你若哪里都不愿去、什么都不愿做,就去东禅寺为我持诵金刚经三年如何?”顾氏停下哭声,带泪望着怀瑜,“算我遗愿,为我去东禅寺学佛三年,你须认真修持,不懂的只管问庙中慧寂师父。三年读完,再决定今后何去何从。”

    怀瑜说着挣扎起身,认真望着顾氏,“这是我遗命,你可答应?”

    顾氏再又落泪,抱着怀瑜大哭,“我答应,我答应你!”怀瑜长叹一声,失了力气,瘫回枕上,念了一句“早岁那知世事艰”,溘然长逝。

    寒琅山中盘坐,忽地心意一动,目中潸然。

    东禅寺暮鼓晨钟,直至谷雨前后,寺中牡丹盛放,如火如荼,顾氏方知那是怀瑜最后的温柔。

    【一枕黄粱】 【完】

    【书外之书】(《书外之书》是真像不是梦境)

    昆仑山巅生玉木,名为琅玕,凡两株,本无雌雄之别。炼化人形,长者为兄,幼者为妹,遂分男女,离昆仑而转兜率从太清道德天尊修行。

    兜率内殿白毛赤鼻玉鼠偷食香火,误碎琉璃盏,被兄树捉拿。玉鼠再三哀告,兄不容情,奏于老君驾前。玉鼠被贬下界,还天后告于帝前,责兄树无济难救苦之心。帝许,着兄树下界以正其心。妹树怨天帝不公,位卑不能言,愤而求随兄下界。天帝见二子道心有瑕,刚直少曲、狭不容俗,遂许二树一同下界以疗其疴。

    妹寿一十五命数当尽,偶被下界蛟仙劫去,受人间香火,生出因果,延命该千一十载。兄树寿八十三命终,本当即刻归位,然性烈不肯弃妹树,滞留地府,一不复原身,而不饮孟婆汤,枯等妹树。许其千一十载后同妹树一并归位。

    二者皆为上界仙童,本应无偶无子,然下界蛟仙应白,本非凡人,怜其助妹树修行有功,许与妹树为配,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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