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大这提词就不能一口气给他提全了吗?!
疤头的诗朗诵开始磕磕绊绊,谢图南一脸惨不忍睹。疤头余光观察着谢老大的表情,觉得自己在老大面前不能丢人,要展示自己四年的所学,让老大刮目相看!
他终于说出了积攒很久的一句话——
“我向来知道,世界是身插的!”
谢图南:“……”
谢图南:“参()差(ci)。”
两个字的词活活念错两个字,看来疤头跟语文这辈子只能不共戴天。
终于,在谢图南的提词下,疤头磕磕绊绊好歹是结束了演讲。他擦一把头上的汗,请谢图南上楼说话。
“我恨语文!”关起门来,疤头就开始痛哭,“谢老大,你不知道,没有你的这四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
“你可以买一个提词器。”谢图南建议道。
“这怎么能一样呢!提词器能比得上谢老大吗?”
谢图南居然因为自己在疤头心里战胜了提词器而有一点点感动。
“谢老大,这次回来,是不是要出什么事了?”疤头发泄完了,正正神色,“爷爷说是有奇怪的组织在暗处活动,不是碱城市政府,也不是前议会。”
“嗯,是一个叫做【悬天器宗】的组织。”谢图南点头,“我有点在意他们,那个组织现在倒是没有什么针对碱城的行动,不过我觉得他们的最终目的恐怕离不开碱城。”
谢图南的神情有些凝重。
“你这边主要在追踪前议会,所以我觉得要来见你一面,处理前议会的时候要提防这两方勾结。”
“那碱城市政府……”
“那边小兔会盯,不过市政府畏惧反抗军,短期内未必会选择与奇怪势力合作。”
疤头慎重地点头,忽而听到谢图南又说道。
“这一次,我会做万全准备。从隐退那一刻我就选择了城西,正好跟你们一起,东西南北镇住碱城的四个角。”他的灰眼睛转动,落在了疤头头上那个用金属填补的豁口上。
“不会再发生了。”他对疤头说,也是对自己说,“那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老大……”疤头咧了咧嘴,“再来一次,我还会替你顶,反抗军可以没我,但不能没你。”
谢图南站起来,桌上的果汁已经被小翅膀喝了一半。六月也连忙从桌子上跃到谢图南肩膀上,担心地看着谢图南没什么表情的脸。
“南南……”
“所以我说,不会再发生了。”谢图南认真地注视着疤头,“我会让那些阴谋胎死腹中。”
“老大……”
*
疤头亲自送他出去,走的是暗门。谢图南提醒他注意一些奇异的现象,疤头都应下了。
“初中和高中我们都是同班,是发小。”谢图南慢慢走着,六月在他肩上,认真听他说话,“他的声音好听,老师就让他去……唔,就那个国旗下的讲话,得脱稿,他背不过词,急得哇哇哭。”
“没办法,我就窝在演讲台底下,念一句,他就跟着念一句。”
“就是这样的关系。”
“他给我挡的那一下毫不犹豫,差点死了,头上却留了一个很大的缺口。”
“所以……”
“前议会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谢图南走回拳斗场前面能停车的地方,找到了自己的自行车。正当他打算结束这个夜晚的活动,回家洗洗睡觉的时候,一束灯光突然照了过来。接着,十几束灯光一起聚拢,照中了谢图南。
谢图南:“……?”
照中了也不会现原形的,他又不是妖怪。
谢图南认出那是机车的车灯,依旧很喧闹的街道上,路人看着这边的阵仗,纷纷绕开这片区域。在谢图南前方的是十几辆并排的机车,都发出凶兽一样的轰鸣声。
一个嚣张的声音就从这片轰鸣声中间传出来。
“小子!你完了!”
谢图南认出这是他之前拿高压锅敲过的那个人,怎么?敲傻了?
“我们宴哥到了!这下你插翅也难逃!乖乖认错道……”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被身边的人一拳放倒了,放倒他的人同样一身新潮打扮,灯光刺眼,谢图南眯着眼睛,只能看见那个人扎了个小揪揪。
……小揪揪?
大亮的车灯很快依次熄灭,谢图南终于能重新看清眼前的场景。暴走族们簇拥着一个人,那个人却死死低着头,最显眼的就是黑发的发顶和垂在肩上的那条银链。
有点点眼熟……
他推着自行车走过去,来到那些暴走族们面前,越是靠近,他越是肯定自己的猜测。等彻底面对面,他有些惊讶地开口——
“长乐?”
宴长乐的头死死低着,露出黑发的耳尖却红得彻彻底底。
“学、学长……”
他终于慢慢抬起头来,脸色绯红,配上那张颇具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