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动了动, 趴在床边浅眠的殷流苏立刻苏醒,关切地询问:“醒了,还难受吗?想要什么跟我说, 我帮你拿?”
看清了她,谢闻声立刻往后怂了怂身,靠着墙, 惊悚地问:”你是殷流苏?还是殷流苏?”
“你说呢?我是殷流苏还是殷流苏。”
谢闻声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她连忙端来了温水。他咕噜咕噜地仰头喝光了, 才感觉嗓子里稍微舒服些。
“慢点。”
谢闻声昨晚一整晚可以说是在地狱里兜了一圈, 想到那种切肤的痛苦, 背后都起了一层冷汗。
此刻却顾不得那些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少女:“你tm不会是她侄女吧!你是她侄女…那就是我侄女…啊啊啊!”
殷流苏见他一醒来就成了喜剧人,一点生离死别的悲怆都没有,她无奈地扶了扶额头:“你真信啊,我哥编的, 他怎么可能有我这么大的女儿。”
“你哥一走,秦肖打去英国的医院确认过, 死亡证明是真的…”
“他为了瞒住我的身份,为了保护我,什么东西捏造不出来。”
“你真的是她?”谢闻声眼底写满了震惊:“这怎么可能…”
“之前在学校里, 你不是言之凿凿, 我怎么否认你都一口咬定了, 怎么现在反而不信了?”
谢闻声是真的怕了, 不敢信了。
之前他还真以为她是妖精来着呢, 但经过殷瑾瑜这一阵刺激之后,他是真的清醒了。
是啊,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越活越年轻,而且建国后也不让成精啊。
殷瑾瑜的话,让他从梦幻的童话坠入到了无情冰冷的现实里。
尽管过去也曾想过,或许她已经不再这个世界上了。
但没有切实的消息,谢闻声宁可不去面对,仍旧发了疯一般地寻找着…
殷瑾瑜给了他一个切实肯定的回答。
那一刻,真是万念俱灰、唯死而已。
他真的怕了,不敢信了。
“你…你证明!证明你是她!”
殷流苏笑了:“你在拳击室和我的…时候,怎么没让我证明啊?”
谢闻声顿时脸红:“那时候你哥也没拿你的死亡证明给我看啊!”
“好好好,你别激动。”殷流苏温柔地安抚着他:“你先躺下,我们慢慢聊。”
“你快证明。”谢闻声看着少女年轻柔美的面孔,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快点!”
“让我想想…”她沉吟片刻,说道:“你后臀有蝴蝶形胎记,这个算不算?”
“这不算,拳击室那次你还见过。”
“那时候你都快把我摁墙里了,光线又暗,我怎么看得见!”
谢闻声回想了一下,好像的确如此。
“你真没看见?”
“真没有,你跟个野兽似的,我哪有机会。”
殷殷提着早餐走进来,听到俩人的对话,惊得脸色都变了:“谢闻声,殷流苏,你们在说什么啊!!!”
她直接一个大无语。
谢闻声脸颊微红,对她道:“你先出去。”
“我出去?我…我昨天知道你可能会死,我哭了一晚上,你醒过来第一句话,叫我出去?”
谢闻声用商量的语气对她道:“殷殷最乖了,让我和她待一会儿,行吗?”
殷殷转身离开了病房,重重关上门。
气死了!坏哥哥!
*
殷殷走出病房,看到刘闻婴坐在靠墙的椅子上,偏着身子、闭眼小憩。
只是浅眠,她刚坐过去,刘闻婴便醒了过来,伸了个长长的懒腰,骨骼都咯吱响了起来。
“你哥好些了?”
“他好得不得了,我妈一回来,百病全消。”
殷殷打开早餐盒,从里面取出热乎乎的包子和豆浆,递给刘闻婴:“快吃,然后回去睡觉。昨晚忙了一整晚的,肯定困死了。”
刘闻婴也不讲究,伸手接过包子,殷殷拎着塑料袋,只将包子喂到他嘴边:“手都没洗,别碰,就这样吃吧。”
刘闻婴浅浅一笑,就着她的手、三两口嚼了包子。
“昨晚真是谢谢你,没有你,哥哥肯定都翘辫子了。”殷殷提起昨晚的场景、还有点伤心:“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刘闻婴伸出手,自然而然地揽住了她的肩膀:“我们这关系,口头感谢,说了等于没说。”
她睨他一眼,知道这小子肯定有要和她谈条件了,感激之情一扫而空,轻哼道:“你想怎样?”
“请我吃饭。”
“这会不会太见外了?”
“听我说完啊。”刘闻婴笑着说:“早上,中午,晚上,一日三餐…一顿也不能少,连着请一个月。”
殷殷无语。
这家伙,果然是一点也不见外。
“答应吗?”
殷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