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远一把将玉莹按在怀里,柔声安慰着这个可怜姑娘:“不必信那妖僧胡言,他忽悠了我娘,但糊弄不了我。你只需安心等着,让我接你做世子妃就够了。”
谢怀远可不信什么命数,所以才会做出这替换新娘的荒唐事。
早在谢夫人刚提出定亲时,他就一口否决了。他谢怀远自小在京中长大,身边有无数姑娘追捧仰慕,凭什么要娶那样一个平庸女子?若是被他的好友知道,他们肯定会好好奚落自己一顿。
但纵使谢怀远百般不愿,他却拗不过谢夫人,于是在胁迫下,他只能去那个边缘小城找元湘。那地方实在破旧,根本比不上京城繁华,谢怀远待在那里的每一天都憋屈至极。
不光如此,他堂堂侯府公子,还需要委屈自己,装作热情地邀请元湘。但那元湘样貌丑陋,面纱遮脸,看着就阴沉沉的,让人提不起闲聊的兴趣。
这就算了,她态度还不冷不热的,连一句客套话都不会说,简直就是根木头。
想想自己以后竟然要娶她为妻,和她终身捆绑在一起,谢昭简直作呕。
玉莹就是在这时候来到自己身边的。她是元家的新丫环,活泼俏丽,性情温柔似水,那副娇滴滴的嗔怒模样,别提让谢怀远多爱了。
谢怀远的心本来都被元湘打击得冷却了,此时又被玉莹重新捂热。在她自己的钦慕推崇下,谢怀远又重新找回了京城公子的派头。
相处日久,谢怀远就越是心疼玉莹。若不是出身受阻,凭玉莹的相貌才情,她合该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娇小姐,哪里需要做这些粗活。
于是他顺理成章地动了心,恨不能每日都把玉莹捧手里好好呵护。
所以后来,谢怀远借口邀请元湘出游。但其实一出门后,就迫不及待地来寻玉莹。
不过虽是这样,谢怀远还是很清楚,自己的目标是要娶元湘的。大不了就让玉莹作为陪嫁丫环嫁过来,之后再扶为侧室。
但是谢怀远没想到,当他折身亲自前去元家提亲时,元湘竟然拒绝了自己——
她这样的庸俗女子,竟然还嫌弃自己?谁给她的胆子!
谢怀远当时就恼了。可是被谢夫人催促,他只能下跪求娶,才换来元家父母的同意。
报复心就是在这时候产生的。娘让自己娶了元湘,那他就偏不娶,哪怕要娶一个比元湘的身份还卑微的丫环。
他开始和玉莹合谋。摸透了地形后,在大婚当日,瞒过众人换了新娘。
这是谢怀远这辈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违背谢夫人的命令。当他和玉莹磕头时,他内心的激动简直无以言表。
此时的玉莹不再只是他的妻子,更是他的胜利品,宣告了自己赢过谢夫人。
之后,他会和玉莹双宿双栖。
而元湘失忆想不起她的身份,元家父母也不会千里迢迢来京城探望,所以就只能永永远远地当一个丫环。她会体会玉莹曾经受过的苦楚,终日奔波劳累,就此平庸度日。
哪怕元湘现在失踪,在谢怀远心中当然还是玉莹更重要。所以他哄玉莹开心道:“没关系,她还不值得让我们费这么多心思。”
“依我看啊,既然是玉莹你进府的时候,让谢昭吐血昏迷。那说不定是高僧判错,其实是玉莹你的命格贵重。”
玉莹破涕为笑。一双妙目飞出万种风情,看着自己心爱的温柔君子,直接扑进他怀里。
他们二人正处新婚,又腻了整整一天。
世子院,早上
侍女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本只是想看一眼姑娘是否清醒,却被眼前美景晃了心神。
清芷院大床上的人还沉浸在梦乡中。那厚软的被子缠在她身上,隐隐勾勒出她单薄的身形,一张雪白小脸带着几抹晨起红晕。
等到太阳初升时,一缕微光照于她的眉眼。
于是纤长的睫毛抖动了瞬,仿佛蝴蝶振翅般,睁开了她灿若星辰的眼。
一旁的侍女看她清醒,连忙为她梳妆打扮。因为听到了一些传闻,所以侍女期期艾艾地问:“元筝姑娘,你会走吗?”
元筝笑笑:“等伤彻底好后,我便会离开。”
侍女惋惜地一叹。她对元筝姑娘充满好感,实在是不想让她离开,如果元筝姑娘愿意留在这里就好了。
可是她又挽留不住元筝。与其说这些丧气话,不若多带着元筝姑娘逛逛世子院。所以侍女问道:“今天天气很好,元筝姑娘可要出门转转?”
元筝立时清醒过来。她眸光一闪,顺势答应下来:“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天,我骨头都犯懒了。”
当听到清芷院的屋门打开的一刹那,有无数双眼睛都投射了过来。
世子院无人不敬仰世子,自打得知这里面住的是世子心上人后,他们都对她产生了好奇。可是听说这位元筝姑娘伤得过重,所以被世子潜藏起来,甚少有人得见。
等待了这么久,总算可以看到这人的面目,于是众人都屏息期待着。
在元筝露面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