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嘘寒问暖,却好像撞在冰冷的墙面上,一声回响都没有。
沉默又紧绷的日常。
紧接着,画面一转,低压冰冷的角落。
透过一点狭缝,两个男人的西装衣摆交杂混淆在一起,晦暗的、沉闷的空气里交织着两人秽俗不堪的语言,好像一只大手将她的鼻息掩盖,她无法呼吸,闷地攥紧了拳头。
倏然,睁开了双眼。
黑暗寂静里,额头布满了薄汗。
……
另一头,或许是白天事情太多,久违的失眠再度重演。
墙边充电器一点幽邃的蓝光,浅淡的光落在男人微沉眉宇,像在思考事情,直到床头钟表转过一圈,才沉沉吸了口气,准备躺下。
也是在这时,听到门口一阵很轻的敲门声。
开灯,钟表显示凌晨两点。
这个点还没睡?
拉开门,房中光亮还未来得及照亮灰暗走道上的光景,就觉眼前一抹粉色晃过,紧接着,小巧柔软的身影就撞进了他的怀中。
林意七的动作很快,猝不及防地冲进他的房间抱住他。
扶槐也被撞着往后略略退了一步,然后才稳住身形,抬起手臂顺势环住怀中一小个身影。
语气中略带几分诧异,“怎么了?”
微微弯下腰,指尖拂过女孩鬓角碎发,察觉到她额角布了浅浅薄汗,贴着头发,气息也有些乱。
扶槐顺了顺她的头发,放缓了声音,“小宝做噩梦了?”
一小个身影还穿着睡衣,头发也有些凌乱。不太清醒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扶槐心下了然不少,指尖勾过几缕贴在女孩脖颈间的头发,又将人带进怀里,手心轻拍后背,“没事了,我在,不要怕。”
房门侧对着对面半开的门,她的房间甚至没有开灯,大概是从梦中惊醒,连灯都忘记开就冲了过来,就连拖鞋都丢在床沿没有穿上。
扶槐垂下眼,余光扫过女孩踩在地板上的光洁脚跟,视线轻移,拍了拍她的背,“小宝,地上凉。”
说罢,微微弯下腰,林意七骨架本就不大,身上也没几两肉,轻轻一抱,就被搂着腰身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
天花板上明亮灯光洒下,她脸上皮肤比较薄,眼角和鼻头都红得很明显,一看就是刚才哭过。
将房里主灯关上,只留了靠窗一侧的小夜灯,拉过床上自己的被子给她盖上。
一连串的动作,林意七以为他要走,急忙地拉了他的手问他去哪。
扶槐在床边坐下,隔着厚厚一层被子俯下身,将她揽在怀中,一下一下地拍过她的后背,“我不走,我就在这里……梦是反的,小宝不用怕。”
“嗯……”
在扶槐的房间,似乎空气里都充斥着他的气息,像冷冽又干净的雨后烟草,沉静又平缓,却意外地让人觉得安心和平静。
早春气温薄凉,夜里的温度不比白天,他穿单薄单衣坐在被子上,指尖慢慢凉了下来,却仍轻缓顺着她的背。不过多时,就听怀中人呼吸逐渐平稳了下来。
就在他以为她要睡着时,听到她的声音轻缓,
“你说梦是反的,可是我梦到的是我变成了你,梦里经历过的事情,都是你现实中经历的……扶槐,我好难过,我不是怕,我是难过。”
说时,纤细手臂从棉被里探了出来,毫无间隙地抱住了他的腰,脑袋贴了过来,带着一点温热气息在他胸口蹭了蹭。
“我难过的是,你经历过那些难过的事情的时候,我还不认识你。只有你一个人去捱过那些岁月……如果我能早出生几年就好了。”
话罢,很轻地叹了口气。
她的声音轻缓,在这样沉寂的夜里,像一根羽毛,轻飘飘地在他心口挠了挠,带过全身的血液微微躁动了起来。
半夜哭得这样伤心的一个小孩,竟然是在为他而难过。
不知该如何形容这样一种心情,只觉得心中空缺了一大块的角落好像倏然被人填满。
他将她抱得更紧,宽大掌心覆在她的后脑勺,在她发梢落下一个吻。
“不用为我难过,小宝,我已经很幸运了,我遇到了你。”
……
清晨,林意七被扶槐床头的闹钟叫醒,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坐起来。
迷蒙的视线扫过房内布置,宽大的房间,冷色调的床品,很显然不是她的房间。
到这这么久,林意七从来没有进过扶槐的房间,因此确认自己确实是在他的房间里花了她好几分钟来完成。
林意七很懵,出于下意识地反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睡衣。
还是自己的睡衣。
事实上,她也根本没有往那方面想,只是想要确认她昨晚只是睡了个觉还是发了其他疯。
从床上坐了起来,在床边缓了好一会,才慢慢回忆起,昨晚好像是她做了噩梦吓醒后来找扶槐的,后头好像是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