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只是带着钏儿去见他,”达奚慈羞涩地笑了笑,回头瞅了眼卫楚身上的夜行衣,“你快换上我的衣裳,帮我挡一下姨母的问话,莫要让她发现我出府。”
“既然姨母不同意你出去见他,阿姊又何必……”卫楚并不打算答应她的请求。
显然姨母更清楚事情的原委,若是连她都不同意阿姊与江丞见面,那么也就证明他们两个之间的感情确实不再有存在的必要。
达奚慈握住卫楚的手,眼眶泛红,“阿楚,你不明白我有多喜欢他,求求你,帮帮我吧。”
“阿姊。”卫楚皱着眉头。
“他说他会改的,我相信他,他一定会改的,”达奚慈抱起钏儿,擦干眼泪,轻快的语气里满含希望,“这次他不会再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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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楚心神不宁地待在达奚慈的房间里,其间数次替她应付了姨母的问话,终是得以在房间里头安稳地待了将近三个多时辰。
天色还未彻底放亮的时候,院子里突然传来了细微的响动。
卫楚被这动静惊醒,骤然从床榻上坐起身来,穿上鞋子朝门口走去。
可没等他打开门,门外的达奚慈就情绪激动地冲了进来,一把抓住卫楚的手,目眦欲裂:“阿楚,他抢走了我的孩子……”
卫楚扶稳达奚慈的身子,继而慌忙看向她的身后,果然没有见到钏儿的身影,不禁焦急地问道:“钏儿呢?被江丞抢走了?”
达奚慈的脸上挂着淤青的指痕,她哭着跌坐在地上,无助地环抱住自己的肩膀,失神地念叨着:“他抢走了我的孩子……原来他根本不想和我在一起,全都是因为得知了我生下了孩子……”
她哭得越发伤心,眼睛变得通红。
卫楚摩挲了一下指尖,俯身扶起哭得几近昏厥的达奚慈,轻声道:“我去帮你将钏儿带回来。”
顺便了结那狗男人的性命。
卫楚转身欲待要离开。
没想到达奚慈却扑上来拉住了他的手,眼泪扑簌簌地掉:“阿楚,莫要伤他性命,求你。”
卫楚垂于身侧的手倏地蜷得死紧,半天才平息了心头的怒意,悲悯地垂眸看着坐在地上的人:“阿姊,你这又是何苦,负心的男人又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
达奚慈只是摇头,执意不肯让卫楚伤害江丞:“阿楚,你只要将钏儿带回来就好,不要伤害他。”
卫楚迟疑了一会儿,终是叹了口气,应允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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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楚根据暗桩前来汇报的线索,寻到江丞的时候,发现他正在京城里最为著名的朔月楼中寻欢作乐。
他孤身一人走进江丞所在的包房中,沉默地盯着正左拥右抱地任凭怀里的姑娘们喂他葡萄的江丞。
“你是什么人?”江丞对这带着冷冽寒意的不速之客充满了好奇。
卫楚不吝啬于回答他的问题:“我是来送你下地狱的人。”
江丞喝得酩酊大醉,没听懂他说的话,恍惚了一下,看清卫楚的长相后,他眯着眼睛,醉醺醺地念叨了一句:“……阿慈?”
卫楚歪头看他,似是在判断他到底是不是江丞本人,听到江丞念出达奚慈的名字后,这才确认无误。
“对待爱人应该一心一意,你趁着我阿姊身怀有孕的时候出去偷腥,本身就是不对的事情,更何况,你还敢动手打她。”
卫楚念及着达奚慈对这狗男人还有情意,因此也就只能浪费口舌多与他理论几句:“还有,钏儿呢?”
可江丞竟误以为卫楚为人懦弱,说起话来也文绉绉的,看上去就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于是也就没有方才那么客气,直接晃晃荡荡地走上前去,轻佻地上下打量着卫楚。
“哟,是个小哥儿,生得与阿慈一般无二,也是个倾城之姿。”
卫楚抬腿就是一脚。
屋子里头的姑娘们没想到卫楚竟敢在这里动手,纷纷惊叫着跑出屋去:“打人了!来人啊!”
江丞踉跄着捂着下腹连连后退,痛得发不出声音,惊恐万分地瞪着垂眸俯视着他的卫楚,还没等破口大骂,就再次被踹翻在地。
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后,江丞终于痛哼着伸出一根哆嗦的手指,咬牙切齿地指着卫楚:“你死定了,你可知道我是谁,竟敢踹我!”
卫楚仍旧低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淡声道:“要想不再让你那秽根作乱,只得用些不寻常的法子。”
话音未落,卫楚的袍袖中寒光一闪,凛冽的刀锋快如闪电,从江丞的腹前划过,皮肉割裂的声音响起的瞬间,带起一溜鲜红刺目的血光。
“啊——!”
江丞痛呼出声,抱着下腹躺倒在地,撕心裂肺地吼叫着,“救命啊……来人——”
卫楚眉头微皱,嫌恶地将沾着污血的匕首丢在了江丞的身边:“该当割以永治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
柿子:楚楚赛高(挥舞荧光棒)
楚楚:都给我死(挥舞小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