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该敲打敲打她了,总是惹是生非,迟早要出大乱子。这里是家,是大家过日子的地方,她当是哪儿了,总是像个战士似的,心眼儿还小,睚眦必报的。”白羽的语气趋于和缓。
“你不是打了她的人,那些板子下去,必然死的死,伤的伤。”寻遇又是低低的笑。
白羽被他笑得又来了脾气,怀孕以后,她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我就奇怪了,妹妹是你亲妹妹,儿女也是你亲儿女,怎么弄得跟我的亲妹妹似的。总要我来护着她们?你是死人啊!”原本气得不轻,可是当说到死人二字时,突然一愣,就有些说不下去了。
气哼哼的走床边,倒头就睡,临了还不忘说一句:“你就会引狼入室!”
孕妇的睡眠基本分两种,一种是睡不着,一种是睡不醒。显然白羽是后一种,她倒下后,很快就陷入了熟睡。
身侧,寻遇却辗转难安,久久无法入眠。
此番一役,倩兮当着众人的面一败涂地。她赶紧给贵妃娘娘传了个话,打算恶人先告状。否则,教养嬷嬷们回宫以后,将事情跟皇后一说,作为已经战队贵妃娘娘的一方,自己绝对捞不着好处。皇后一定会找机会把话带给皇帝,说她如何陷害小姑,将家宅搅得鸡犬不宁。
贵妃娘娘思索了一番之后,在下午便来到了御书房外,借口送甜汤,便当着内阁和将军的面,走了进去。
皇帝并无紧要之事,只是听些例行汇报,况且也有些乏了,便顺口喝了起来。
喝完以后,贵妃娘娘边收拾碗筷,边说:“正好淮安王也在,机会难得,拼着豁出去逾越一次,本宫也要问一声。听说县主现在在府上过得不如意,不知王爷如何给皇上一个交待?”
“县主好得很,不知娘娘的消息从何而来?”寻遇疑惑着说。
“别遮掩了,我都听说了,你那位王妃凶悍得很,这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贵妃脸上有明显的不屑。
崇山作为兵部侍郎也在场,他只是低着头,仿佛没听见一般岿然不动。时机没到,他不会贸然出手,因而只是一味的恭谨。
贵妃娘娘早就瞧见了崇山,她也觉得可惜,就这样得罪了白羽一方,要知道她这一派也不容小觑,娘家是文官清流,有个弟弟又是兵部高官,自己也是财大气粗,又得圣心。奈何人家不站队,想为己用,谈何容易,因此她也只能向率先对她示好的承平县主靠拢。
寻遇思索了一下,恭敬的回答:“内人说凶悍实在谈不上,早年间也是以温柔贤惠传遍坊间。只是爹娘过世以后,她一个年轻夫人掌家,我又常年在外,再后来又诈死三年,她作为一个寡妇,孩子尚且年幼,如若不强势一些,家里恐怕要撑不住。若说她不够柔顺,那么责任大半倒是在我这里。我与她夫妻多年,她的人品我很清楚,无可挑剔。她偶尔强势,也都事出有因。平日里照顾孩子、公婆弟妹不敢有丝毫怠慢,这些族人都有口皆碑。更有传言,说王妃为人仗义豪爽,菩萨心肠,即使我不在家,对我的小妾和庶出子女也是多有关照,尤其是庶出子女,他们的教育不输于嫡出,光是这点就难能可贵。后来我死讯传来,她更是遣散年青的姬妾,给与重金,允许她们再嫁,自己则用心照顾好所有子女。如此种种,我实在想不出她能做出什么坏事,如若有,也是那人自找的,怪不得她。”
“你倒是偏心,我不过说了一句,你回我一大篇!哼,算我白操心!”贵妃娘娘气哼哼的说。
皇帝则从容应对:“天子不问臣子家务事。贵妃,你逾越得很。看来上次禁足少了,再禁足三天吧。”
贵妃躬身退下,没有怨言,有输便有赢,赢了她赚了,输了她便认,以后再想法子就是了。
绣容从崇山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尤其是寻遇的那番话,若有所思,说:“看来你姐夫还真是痛改前非了,不过,弄来那些小妾做什么,敢情他少了女人活不了。”
崇山有些心事,语气沉重的说:“战场上的事你不懂,他也不容易。”
“算了,我也不管那些。我啊,就安心等着生儿子。对了,明天我去看看你姐姐,顺便沾沾喜气,她最能生了,我娘让我和她多走动。”
崇山垂头无语。
第二日,绣容果然来看白羽,将寻遇的话完完整整的传达给了白羽,白羽听后,说不开心是假的。
晚上,两个人相处的时候,白羽问寻遇:“哎,我在你心里的形象就那么崇高,凌然不可侵犯?”
“不过是应付难关的话,你还当真了。”寻遇淡淡说道。
白羽来了兴致,“别介,就是假话,我也开心啊,你给我长脸了呢。没想到你形容美好事物的能力这么强。”
“你说什么?什么能力强?”寻遇思来想去,觉得白羽像是在自夸。
“没什么,就是高兴。来,我给你弹一曲,作为奖励。”白羽兴致勃勃。
“弹什么?”说真的,他怕听白羽唱歌。她给裴照唱歌,都是美妙动听的情歌,不是最远的你是我最近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