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起梁汀的爸爸, 那个叫梁志远的, 邵逾青对他其实没太多印象, 为数不多的几次照面,更没好印象。他没有一点像是尽到了做父亲的责任,所以,小丫头显然也没感受过父爱。
邵逾青捏着那颗扣子,轻轻摩挲着边沿,纵然她是为着别的……他对自己的魅力尚且有点信心,时间还长,不急。
手机铃声把他的思绪拉回现实,邵逾青瞥了眼屏幕,看见是章庭之的电话。
章庭之是打过来调侃:“体验当爹的感觉怎么样?”
邵逾青头往后仰,靠着座椅,声音慵懒地回答:“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对象感觉确实挺不错的。”
他歪头看向自己指间的纽扣,眉目里泛出淡淡的笑。
何止眉目里,都隔着听筒传到章庭之那儿了,章庭之低骂了两句,“邵小五!你别得寸进尺啊,你以为你这话能骂到谁啊?不就能骂到你自己。谁像你啊,三十岁的老处男。”
话题逐渐往少儿不宜的方向去,“挂了。”
他掐电话毫无征兆,章庭之对着听筒气笑,“嘿,这邵小五,越来越不像话了。他还秀起恩爱来了。”
闻言,包厢里坐着的另外几人都来了精神,坐直身子,小声地问:“章二,邵逾青他真和那个小姑娘好了啊?我还以为……传言不可信呢。”
章庭之扔了手机,拿起瓶酒,轻笑了声,“你们想知道啊,自己去问呗。”
他们听见这话,悻悻坐回去,谁敢去问邵逾青啊,没事找事,活腻歪了。
不过也不急,左右大家总在这圈里,要真有这么大本事,迟早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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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汀放下笔的时候,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距离下考还有十分钟。她将试卷翻过来检查一遍,确认没有犯下什么低级错误,待检查完,刚好下考的铃声响起。
梁汀收拾东西往外走,从人群中经过的时候,不时听见有人议论考题,有人欢喜有人愁。她顺着人流走出校门,远远地看见邵逾青倚在车门旁,冲她笑着。
她切了声,小跑着走近,控诉他:“我觉得我要是发挥不好,你一定是元凶祸首。”
邵逾青皱眉,“我又没碰你,好吃好喝供着你,陪着你,我还成元凶祸首了?”
梁汀拉开副驾驶车门,理直气壮地说:“你撩拨我的心,我差点不能专心做题。”
她说着,要扭头看人,没成想邵逾青在守株待兔,宽大手掌已经桎梏住她的脸颊,薄而软的唇从她双唇一触即离。
梁汀瞪大眼,听见他慢慢回神,悠悠哉哉地说:“现在你指控的罪名我认了。”
……
真是……
梁汀抿唇,把安全带系好。
“去酒店吧,我让小杨把吃的送来了,应该刚好能到。”
“好呀,吃什么?”
很快梁汀知道答案了,清炒时蔬,丝瓜炒蛋,以及白斩鸡。怎一个寡淡可以形容。
她耷拉着脸抱怨:“好没有食欲。”
邵逾青拧开矿泉水瓶放在她手边,“要是吃得太辣,你到时候拉肚子或者肚子不舒服,怎么办?快点吃,吃完好好睡一觉,到时候我叫你起来。”
“哦。”梁汀撇嘴,五分钟解决掉午餐,不过精神抖擞,完全睡不着。
酒店房间是落地飘窗,梁汀走到窗边的秋千上坐下,看向那两张床。她视线在房间里飘忽不定,显然在找什么东西。
邵逾青故意装作不知道,等她自己沉不住气开口问:“你就没有发现,今天你自己有什么不一样吗?”
“有吗?”他装傻。
梁汀说:“你没照镜子吗?”
“没有。”他说着,往镜子旁边去,还是装作没有发现,“有吗?”
梁汀努努嘴,站起身来,和他挤进狭小的卫生间里。这间酒店是综合了地段、距离后挑的最大的酒店,但比起那些五星级大酒店来说,微不足道,浴室也小得可怜,容纳下两个人后,连转身都困难。
梁汀气势汹汹,揪着他衣领说:“现在发现了吗?哥哥。”她手指指着那颗绣着红玫瑰的扣子。
话音未落,邵逾青忽然转身,将她困在洗漱台和墙角之间。他毫无预兆,让梁汀吓了一跳。
看着他步步逼近,梁汀吞咽一声,以为他要做点什么。但邵逾青只是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快去休息。”
梁汀一颗心往下落了落,其实她有点喜欢和他亲吻的感觉。尽管不知道他为什么对此无师自通,但感觉很不赖,身心舒畅。
不过最近这段时间,他们都忙于彼此的事,除了不久前在车上那个蜻蜓点水的吻以外,再没有别的亲密接触。
梁汀哦了声,从卫生间出来,往床上躺下,定了个闹钟。困意慢慢袭来,她很快睡着。
邵逾青放轻了步子,将开门的动作放到最轻,去走廊里的抽烟区抽烟。他看出了她刚才的想法,无声轻笑。
在等她出来的时候,他在脑子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