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耸着塔尖的寺庙里此时漆黑一片,祁衍心里狂跳不止,李玉梅那边估计出事了,他想也没想,立刻起身往寺庙走,他本来不想直接敲响寺庙的门,怕打草惊蛇,可现在李玉梅生死未卜,他实在顾不了这么多了。
结果祁衍上去敲了半天门,一个僧人都没见,他紧张的额角渗出了细汗,祁衍不敢耽误时间,顺着大门踩着墙根绕了一圈,正门进不去那就翻墙进去。寺庙刷着白墙,又高又光滑,不过老天有眼,他找到了一个借力点,踩着那个借力点两三下就上了墙。
祁衍蹲在墙头瞟了一眼地面,入眼是一片石像林,夜晚看上去显得阴森又荒凉,祁衍站在墙头往寺庙里面看了一眼,那寺庙里就跟停电了一样,黑黢黢的一片,不过远方一角有火光在闪动,祁衍想都没想,就跳下墙头往火光处走。
一路掠过那边造型诡异的石像,祁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强忍着心中的异样逐步往目的地走去,离目的地还有几米之遥的时候,有几个人影闪过,祁衍连忙躲到树后,定睛一看,只见好几个晃动的人影聚在一起盘腿坐在地上,都穿着暗黄色的长袍,一边念着经文,一边摇头晃脑,像在做什么诡异的仪式。
祁衍顺着他们朝拜的方向看去,由几个高耸的火把围起来的绞刑架,上面吊着一个身影略小的人,看那身形,应该是个女人,至于是不是李玉梅,他还不敢确认,这个时候他真恨不得带个望远镜来。
泰国的气温高,植被茂密,眼下祁衍又穿着一身黑,他虽然不觉得热,可现在却异常的期待这场雨赶紧落下。
僧人口中的念经速度加快,绞刑架上的女人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嘴里发出阵阵悲鸣,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祁衍在一旁看的心急如焚。
远处刮起一阵大风,吹的尘土飞扬,树叶哗哗作响,祁衍被那股妖风吹的睁不开眼睛,鼻翼轻扇之际他嗅到了风中夹带的一丝令人作呕的腐气,他眯着眼睛偏过头顺着风吹来的方向看去。
几个剃着光头的僧人抬着一个近三米高的东西往这里走,那群蹲坐在地面上的僧人纷纷侧身,无比恭敬的伏首贴地。
祁衍躲在树后,透过树杈之间的缝隙看的一脸诧异,直到那三米高的东西抬近,祁衍才将将的看清那是个什么玩意,那是一个雕刻着诡异暗纹的罐子,令人作呕的恶臭就是从罐子口散发出来的。
僧人把罐子抬到绞刑架前,一个身着道袍,胡子发白,眼中闪着精光的僧人走了出来,他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人,看那架势应该是寺庙的主持之类的。他身后的人递过一把刀,主持接过刀,转过身,伸出手在那女人身上摸了好几下,他背对着祁衍,祁衍虽然看不清他的脸,可也被狠狠的恶心了一把。
主持将她肩头的衣服撕开,正准备下刀子的时候,憋了半天的大雨终于落地了,祁衍毫不犹豫的借着雨声往绞刑架绕过去。
一场雨无法阻挡继续作恶的心,那个主持迟疑了片刻,准备将刀插进那个女人的心脏,祁衍直接冲出去,一脚将他踹翻,众人连忙反应过来就要扑上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念叨些祁衍听不懂的话。
祁衍听这鸟语听的心烦,那起一旁被火浇灭的火把棍子,就朝来人的头上砸去,他的力道很大,那人被打的闷哼一声,抱着流血的头躺地上了,众人虽是一惊,却没有畏惧,因为人多力量大嘛。
祁衍以前是打架出身的,尤其是在雨夜中,四周的光源早就被浇灭了,说是四下一片漆黑也可以,祁衍对付这种人简直是如鱼得水,他个子高,力气比常人要大很多。他手脚并用连着干翻了好几个,但是也没讨到什么好,毕竟是一个打十几个,身上受了不少伤。
雨越下越大,黑色的碎发紧贴着光滑的额头,祁衍的眼睫毛上沾了水珠,视野很快就变得模糊不清,他喘着粗气,沾上雨水的红唇变得异常鲜艳。
对面眼见不敌,剩下的几个人收了手脚,念起了经文,诡异的念经声在雨夜中显得尤为诡异,祁衍用手擦了下眼睛,准备换口气继续。
“祁衍。”身后被吊起来的女人试探性的开口。
祁衍微微一愣,转身一看,那女人长得艳若桃花,秀美异常。
“衍衍,走,别管我,走!”那女人看着那群僧人,焦急的催促着。
“你是,”祁衍虽然有点不敢相信,但是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小姨?”
确定之后,祁衍捡起主持落下的刀,准备割开绑着李玉梅的绳子,可是在接触到刀身的一瞬间,一股夺人神智的痛苦袭来,祁衍感觉自己的脑袋里有什么要炸开了,他疼的单膝跪在地上,握着小刀的手微微颤抖。
“祁衍!”李玉梅大叫一声,便开始剧烈的挣扎,可是绑住她的绳子浸过胎死腹中的孩子的血,她实在是没办法挣脱这种怨气巨大的东西。
祁衍咬着后槽牙,双眉拧的死紧,在这种剧烈的痛苦的调动下,他觉得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好像要炸开了一样,他睁开眼睛朝那些僧人看去,他们正联合起来在实行泰国的降头术,身后都出现了十几个鬼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