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晴空的余温被棉被似的云朵保着温,强烈的闷热感预告着一触即发的倾盆大雨,察觉到天气的变化,在一旁的服务生们把草坪上的所有东西都搬到了室内,大家也林林总总绕过中庭,到了大厅,等服务生们重新布置好吃喝玩乐的现场,季堂墨在沙发上已经睡眼迷蒙,哈欠连连,差点就睡着了,坐他扶手上的薇月拍了拍他,季堂墨这才没真的睡着,又连着打几个哈欠,口齿不清地抱怨:“无聊死了,我以为国外成天蹦迪喝酒玩女人够无聊的了,没想到国内的更无聊,还不如回家睡觉。”
“那你倒是回去啊,又没人拦着你。”站在林野身边的柏严景嗤笑一声,“再说了,好戏还没开始呢。”
“好戏?什么好戏?”说到这个,季堂墨倒是清醒了。
柏严景抬抬下巴,那方向很明显是指向了罗询那边的方向,季堂墨满脸问号,大家也都疑问地看向林野,不过林野只是抚摸着一个女孩的头发,女孩软若无骨似的贴着林野,她全身心的依赖着林野,宛如一个温驯的宠物,以至于大家都下意识地忽略了这个样貌很是艳丽的女孩。
林野很是喜欢女孩的头发,顺滑冰凉,夏天摸着很是舒服。不过,假如在冬天,他可能就没那么喜欢了。
林野倒是有点莫名其妙,一个眼刀送给众人,翘起腿支在茶几上,姿态桀骜:“看我干什么,我带你们来是来交际会友的,又不是来找茬的。”
“What(什么)?!”大家惊讶地直接爆出一句单词,大家才刚回国,很多习惯用语一时间还没改过来。
“这是国内。”林野神色凌然,气氛一下子凝固了起来。
“在国外你们想怎么玩自然没人管着,但这里可不是资本所主宰的社会,入乡就得随俗。都在我边上碍什么眼,全给我滚去社交。”
话音刚落,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像是一群斗眼鸡,林野简直看着辣眼睛,只觉得这群傻逼真是在国外玩得智商都丢大西洋了。
鞋子猛地把茶几踢出去一大截,“刺啦”一声,桌脚摩擦瓷砖的声音瞬间传到了整个室内,林野冷下脸,气氛一下子降到最低点:“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人群马上作鸟兽散,纷纷找上了陌生的年轻男女聊天谈笑,一副大家都是远方亲戚的热络,尽管有些尴尬,但是没多久,大家还是在觥筹交错间深入了解了起来,营造了聚会热闹而亲近的不错氛围。
林野怀里的女孩有些不知所措,可她还是识趣地坐直了身体,免得惹到林野。林野脾气不算好,但也不会迁怒不相干的人,只是这时候旁人千万别作死偏要跑到他面前舞,否则无论这人是谁,林野全都当垃圾处理。
没过多久,林野几个人也拿着酒过来和罗询这边寒暄:“罗询,好久不见。”
两个人彼此和气地碰了碰酒杯,罗询也笑笑回到:“的确,小时候我们两家还经常串门来着,这都多少年了。”
“有将近十年了吧,我也偶尔会回国和长辈们过过年、探探亲,不过我倒是经常听长辈们说罗家罗询有多么多么好,多么多么优秀,比我这个亲生的还要招他们待见,倒显得我是个不孝子孙了。”
“长辈们都在拿我开涮呢,我家老太太反而经常夸你在国外年纪轻轻就帮持家里掌管好几家公司,公司业务不仅从国外逐渐扩展到国内,而且收益连年增长,我一个读死书的实在自愧不如。”
“你这是自谦过头了,谁不知道你是下一个罗家的家主,我前几天见到罗叔叔,他可是跟我说罗家现在很多事都可是你这个‘嫡长子’在处理呢。你那么多舅舅姨娘们可都正值壮年,这样的情况都是你在主持大局。以前我都不信这世界上有这样的天妒英才,直到现在我才见识了。”
“竟然有这样的事啊,我怎么不知道?林野,我这还在准备读大学呢,罗家的大事什么时候会轮到我一个小辈做主了,你是不是听错了?我回去倒是要问问父亲了,问他我该处理的这些大事都飞哪儿去了。”
林野皮笑肉不笑,淡淡说了一句:“也是,你是该多问问,刚好我过几天要去拜访拜访老太太,她老人家身体肯定很是康健。到时候我再确认确认,不知道你欢不欢迎。”
“我自然欢迎贵客光临寒舍,老太太也很好,谢谢关心。不知林叔叔和阿姨可还好,M国不太平,听说仇华情绪还挺严重的,这时候早点回国也好。”
“客气。”酒杯再一次碰了碰。“他们很好,只是我们漂泊在外太久了,无依无靠的,谁也不好受,毕竟这里才是故乡啊,长辈们总是念叨我们这些华人华侨要落叶归根,所以现在大家也都慢慢回国了。”
“也是,总是要落叶归根的。”罗询微笑着回敬,继续和林野交谈着一些琐事。其他人一句话都插不上,偶尔调侃几句画外音就当活跃气氛了。
刘广宇和徐元浩再一次刷新了对这个传闻中的林野的印象,这才刚回国,就能掌握关于罗家的诸多消息,外界关于罗询是否掌权一直都抱着半信半疑的猜测,但是林野能直接拿到台面上直接说,那就差不多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