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江天闻不太关心罗询家里的事,自然对罗询的家世也不清楚,他只知道罗询很有钱,也很有人脉,所以大致也知道他的家庭并不普通。这次茶话会,倒是让他更多的了解罗询。
其实崔重山并没有说完,他隐隐有一种直觉,直觉告诉他,藏得最深的就是罗询。从整个事情来看,罗询表面上是委屈的受害者,但从头到尾他的表现都很不正常,他模糊自己的身份,谁都不知道他的真实底细;模糊整个事件,让真相与谎言真假难辨;也模糊掉他自己从头到尾的参与度,究竟有多少关键步骤里面有他的手笔,不得而知。这一切都已经说明了罗询这个人极其不简单。
还有一件最不合理但是毫无证据的重点——这样一个极不简单的人,他难道就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自己被跟踪了吗?可是假如他察觉到自己被跟踪了,那为什么罗询会任由偷拍人一直跟踪他呢?明明拍到的照片对罗询来说根本就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可假设罗询还有其他的意图,那这意图究竟是什么?他到底为什么愿意让自己陷入这种极为不利的局面也要达到目的?崔重山想不出来,这种自相矛盾的推理让他陷入了一种僵局。毕竟他现在也只是一种猜测,因为没有任何证据和线索能够给予佐证,仅仅靠直觉,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但假如他的直觉是真的话,那罗询这个人,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可怕。
江天闻主动地加了崔重山的微信号,罗询这么一个凶神恶煞的狠角色,还是得认识一个大佬去对付他才行。
开学典礼过后,罗询带江天闻吃完饭,顺便陪他去置办一些生活用品。一些大件的家具罗询已经派人把东西送到江天闻租的房子里安置好了,江天闻一说不要,送东西的人就预判了他的反应:“江先生,罗少说你不要这些东西的话,就把它们扔到垃圾站里。”江天闻也只得收下了。
吃饭的时候,江天闻旧事重提,对罗询不告诉自己照片的事情很是不满。
罗询面不改色,拿起两个情侣杯子举在灯光下饶有兴致地观察,碎光透过玻璃折射在他的脸上,隐去了半边晦涩的阴影:“闻闻,你怎么知道偷拍的人是跟我有关系的。”
平静的语气下面,涌动着深不可测的暗流。谁给小花朵说了什么啊,真是嘴碎得可以。
“那不然呢,当初你自己跟我说的,不是那几个跟我有矛盾的人。后面你说去查,你查出什么了?这么久你都不跟我说清楚,除了这个原因,不然你为什么包庇他。”江天闻看到罗询这副不在乎的样子就来气,他当初被那么多人在网上辱骂,后来还有很多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虽然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物理伤害,但他还是经受了一些言语的攻击。
这两个杯子还不错,罗询把杯子放在了购物车里,不仅仅是杯子,毛巾,牙刷,碗筷这些都是情侣款的。
发现小花朵又生气了,罗询自然得哄人,双手搂住江天闻的腰低头贴着他说:“没有包庇他,之前一直没跟你说,也是怕影响你高考复习,现在你问起来,我当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罗询牵着江天闻的手到了一个角落里和他咬耳朵:“偷拍的人是我父亲两个的私生子指使的,年初他们被我父亲接回了家,认了家里的长辈,就一直住在了罗家。他们一直看我不顺眼,想要把我挤下去做罗家的继承人,还总是找我的弱点给我使绊子。闻闻,我常常与你在一起,他们便查到我们俩的关系很亲密,于是花钱找我们学校的学生跟踪我,拍到那些照片四处传播。这种情况我怎么可能包庇他们,我还花了大力气去跟他们做斗争,这才没有让他们的阴谋得逞。我父亲因为照片的事,对我很有意见,甚至想把公司都转给那两个私生子接手,如果不是奶奶和母亲在背后支持我,我估计都要被赶出罗家了。”
罗询渐渐哀伤起来,脑袋垂在江天闻肩膀上,委屈地说:“闻闻,对不起,我没早点跟你说。当时我也不想让你卷入这样的风波,你本来就是被我连累的,我怎么舍得让你再陷入危险里。闻闻,真的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没想到还真是这样的,想不到罗询还挺可怜的,差点被私生子算计赶出家门,这电视里才有的狗血剧情没想到现实也有,他拍拍罗询的手臂,轻声说:“没什么原不原谅的,你本来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江天闻没忍住自己的担忧,问道:“那你现在还是继承人吗,会不会以后很艰难?”
罗询笑得很苍白,这让江天闻有些难受:“别担心,我到底还是亲生的,虽然以后会有些困难,但无论怎么样,我都会给你最好的未来。”
江天闻没说话,但他并没有躲避罗询印在他额头上的吻,这个吻炽热滚烫,深深印在他心里。
结完账,罗询拉着小花朵的手走回租房子的路上,街道天边点着几颗星星,晶莹剔透。
罗询像是随意一问:“闻闻,是不是有人跟你说起这件事,今天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了。”
江天闻想了想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况且罗询已经把事情向他解释清楚了。他组织了一番语言,把今天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