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觉才想起了刚才那句话。
她脸顷刻红了大半,谢曜眼中赤.裸.裸的情愫她不是看不懂,小小的身子慢慢僵了起来。
“我、我……”
一个字说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话都凑不出来。
不是不可以的。
她也不是不愿意。
就是有点儿害怕……
谢曜的目光一直在那张千娇百媚的脸上游走,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良久,他软了神情,额头抵住她的。声音嘶哑的叹了口气:“逗你的。”
“舍不得。”
又是一句舍不得。
临走前他在马车内也同她说过一样的话。
只不过换了场景、换了心境,这意味也是大有不同了。
秦可垂眸,芙蓉面上的粉霞勾人的紧,似是鼓足的勇气,才扯了扯他的衣角:“我可以的……”
说完这句话,小姑娘终于难耐的闭上了眼,不再去看他的神情,只是长睫像扑棱翅膀的蝴蝶,暴露了自己紧张的内心。
谢曜亲了亲她的眼皮。笑了。
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肚.子。
“睡吧。”
这动嘴意味深长,秦可又重新睁开眼,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不方便……
那她刚才,都在想些什么呀……
谢曜已经起了身,替她吹灭了烛火。
“我在外间的塌上,等你睡着了我再离开。”
还好现在屋内陷入了黑暗,掩盖住了秦可绯红滚烫的脸,她慌乱点头:“好。”
扯过被子将自己蒙了个严实。
大表哥的确绕到了外间,屋内陷入了安静,秦可在被子里缓了好一会儿,才偷偷的重新探出头。
借着月光,她隐约能看清外间的那个身影。她扬唇,脸上是满足的笑意。
香炉里的香除了有药用,还有安神的作用,即便白日已经睡了大半日的秦可,没多会儿还是合上了眼皮,缓缓的进入了梦乡。
谢曜的确在外间的软榻上休憩,等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后他才睁开了眼。
深秋的傍晚原本很凉,他却感受到了无边的燥热。
低叹一声,到底悄声站起,替她关好了门。
……
楼县的清晨天也亮的很早。
谢曜带的队伍每日都要晨练,在县衙外的练武场,谢曜一身骑装,站在练武场的操台上。
谢煊没多会儿也走了过来。
“大哥早。”
谢曜颔首。
谢煊噙着笑:“昨晚我兴致起了,也绕路去了草原赏月,没想到竟没遇上大哥。”
他话里意味深长,谢曜看了他一眼,“表妹身子不舒服,原路折返了。”
谢煊:“表妹这一路的确辛苦,却一声苦都没吭,想是见到了大哥,才终于放松了下来。”
谢曜想起小姑娘昨日那黏人的样子,勾了勾唇,嗯了一声。
谢煊看向他的眼神便多了几分深意:“可弟弟还是有句不当说的话,此处环境荒凉,战事将起,大哥和表妹……”
他显然知道昨日大哥后半夜才从秦可房里出来的事。
“不会。”
谢曜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我有分寸,不会在这里委屈了她。”
谢煊愣了愣,释然笑了笑:“如此,是我多虑了。”
谢曜没怪他,而是看了眼底下操练的士兵,忽然道:“太子和蜀王的战事每日都会快马加鞭的传到我耳朵里,三弟觉得,他们谁会赢?”
谢煊愣了愣,摇头:“我不知道。”
“太子虽没什么能力,皇后却是精明,加上他们已经挟持了皇上,兵符唾手可得。蜀王骁勇,兵力却是不足,想要直捣皇城,却也没那么简单。”
“那是自然。若周培真的那么废物,这战事便不会焦灼一个多月了。”
谢曜忽然拿起身边的弓箭,瞄准了最远的一个靶子,眼神微眯,利剑呼啸。
“我已派兵两万,增持蜀王。”
那利箭随着谢曜的话正中红心,谢煊大惊。
“大哥想帮蜀王?”
“算是,不全是。我同样也将蜀王后备军需不足的消息泄露给了宫中。”
谢煊眼神凝重。
“大哥是想……”
“蜀王残暴,周培无能。这天下落到谁的手里都没有谢家的好处,你走的时候可见过宁哥儿了?”
谢煊恍然大悟。
“兄长足智,子清佩服。”
谢曜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你需要留下帮我。京城有二弟,有父亲,他们一时半会不敢轻举妄动,但若你我在外头还不能改变局势的话,怕是才真的帮不了谢家。”
谢煊点头,这才知道自己的眼光多么短浅:“全凭大哥吩咐。”
谢曜笑了笑,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马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