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凌却突然低下身子,伸手去碰那些花枝。
“哪里不成咯?这不是挺好看吗?”
“而且,我们只买来把花瓣摘了处理泡澡用,又不插花瓶,不碍事的。”
那婆婆眼睛一亮,“光要花瓣吗?那确实是不影响的。”
“把这些都装起来吧。”盛凌直起身子来,狭长的眼睫莫名的温柔,他眉骨一扬,“我们家用的快,说不定后面还不够,还得再买嘞。”
趁婆婆装花的间隙,盛凌又问,“婆婆,有电话号码吗?”
...
等往餐厅方向走时,穆桃看了看身边男人右手提着一大袋子花,转了转眼球,狐疑道,“你...是真的有用,还是...”
“真的有用。”盛凌猜到穆桃想说的话,换了只手提袋,将右手腾出来去牵她,“我妈她洗澡一直有放花瓣的习惯。”
“只不过她有固定送花的花店罢了。”
这世界上有太多出身不好或是辛苦至极的人了,穆桃有同情心,但自知自己的同情心不能覆盖到所有辛苦的人。
换一个角度说,她的这种同情心,更多的是为了照顾安慰自己的心理。
因为看到了,没办法做到置之不理或是忽略,因为等事情过了后,她会觉得自责和后悔。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去帮一帮。
拿刚才卖花的婆婆这个例子来说,就算盛凌不买下来这些花,穆桃确实也会买。
但是只是上前看一看,然后果断的付钱。
能让婆婆把花卖完,她会开心。但却忽略了对方的心态。
别人想不想成为被救助的那一方呢?或者说别人想不想被施舍...
她都没考虑到。
相比之下,盛凌刚才做的太好了。
像是双方各取所需,都获得的堂堂正正,谁也不欠谁什么。
见小姑娘轻皱着眉头,咬着下唇没说话,盛凌眼皮轻垂,右手牵人的力度紧了紧,试图去吸引她的注意力。
“怎么了,不喜欢吗?这些花。”
“没有。”穆桃摇着脑袋,身子弯了弯去袋子里抽出一支来,弯唇笑道,“我特别喜欢。”
-
是家偏西式的餐厅,适合年轻人聚餐的场地。
穆桃点了几个餐食,“烤混合蔬菜、黑松露火腿披萨、柠檬红茶。”随后朝盛凌打了个招呼,“我去躺洗手间哈。”
“好。”
餐厅里温度高,小姑娘将羽绒服脱掉搭在旁边的椅靠上,上身一件粉红色羊绒衫,下身米色的内搭裙,小跑时高马尾轻灵的甩起来。
青春洋溢、活波又灵动。
那粉红身影拐了个弯消失,盛凌目光收回,看了眼自己的衣着。
因为上午还有工作要处理,结束了直接去清大接的小桃,没时间对衣着太多考究。
现在却有些后悔。
本身就比小姑娘大上不少,年纪上的事情,他无可或非、也无法改变。
但样貌上,确实应该往她靠拢一些。
他...也想让他们看上去是般配的。
而不是其中一方或是两方都在胡闹。
他黑睫低垂下,右手扣在桌一侧,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面。
几秒后,对面拢下一团阴影,盛凌眉眼柔和的抬起,然后对上对面的女人之后,又一点点的淡下来。
是一位完全陌生的女人面孔。
女人金发、欧美妆容,几近十二月的天气,还穿丝袜和连身裙,一上来就十分熟稔的说道,“这家餐厅我吃过很多次了,虽然菜品有些传统,甚至是土。不过味道确实很不错。”
基本的耐心和礼貌被耗尽,盛凌黑眸沉下,吐字也清冷,“你谁?”
然后又指指女人坐的位置,“这里有人,起来。”
大概没料到搭讪的这男人是这种脾性,金发女人愣了一下,“我知道有人啊,所以呢?”
“你妹妹吧,我刚才在邻桌看到了。”
“嗨呀帅哥,你这么冷漠干什么?做个朋友?我叫kara。”女人没被盛凌冷淡的态度击退,反倒笑着端起酒杯来,一股越挫越勇的架势。
盛凌眸色更深了点,不准备再和人打缠。
打算换个位置,或是..叫来安保。
去洗手间的穆桃这个时候正好回来,她手上拿了张擦手棉巾,注意到现在的情况,左右扫了眼。
然后娇俏的朝那女人开口,“姐姐,你在和我男朋友说什么?”
“噢,我知道了。”她的视线落在女人手上端的那杯酒上,“你要卖酒吗?不好意思哦,我不准男朋友喝酒呢。”
“毕竟酒也不是啥好东西,对吧?”
“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就先吃饭了噢,好饿了。”穆桃视线偏了偏,女人身后的送餐小哥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一直迟疑的没敢端上来。
那金发女人听完,脸一阵青一阵白的,有种被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