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建世这人最近跟许支书走的近了些,竟然这么肆无忌惮了?干坐着不干活都行?这是料定了许支书不会扣他工分还是怎么地?”
三儿心里一点事儿也憋不住,说着说着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那我可要去问问了,就算他再打我头我也不怕,瞧他横行霸道那样,我得去探探他拿捏了许支书什么把柄,哄的许支书这么听话。
我要是打听到了,搞不好许支书也能给我说个婆娘。”
黑子拉着三儿的胳膊:
“你可得了吧,就你这嘴皮子,哪次说的过他,次次都是你吃亏,你还次次都往上凑,我瞧着咱俩还是老实待着得了,别去招惹他。”
黑子说虽然是这么说,但心底也存着几分好奇,三儿哪肯听他的,一把甩开他的胳膊,迈腿就往方建世那边走。
黑子瞧拦不住,只能巴巴的跟着三儿往方建世跟前迈步。
方建世瞅见这俩人就心烦,偏三儿还愣是往枪口上撞:
“那什么,建世哥,你方才去哪了?干了半天活也没瞅见你人?这是又去相看姑娘去了?这许支书到底给你相看了几个?还有挑有选的?”
方建世听到相看就想打人,强压下自己的脾气。咬牙切齿的开口:
“这谁啊,这不是三儿吗,你跟黑子你们俩这段日子不是不待见我,不爱跟我搭话吗?我又没去找你们,你们凑到我瞎打听什么。
相看什么姑娘,许支书昨儿给我找那个姑娘我根本就没瞧上。去去去,干你们的活儿去,别扰我清净。”
三儿忍不住撇撇嘴,嘀嘀咕咕:
“没瞧上,还有你挑三拣四的份儿?人能瞅上你就不错了,八成不是你没瞧上人家,是人家嫌弃你。”
方建世眼瞅着三儿的嘴动来动去,伸手就准备打,三儿都遭了那么多次罪了,早有一身的防备,抱着头就往后退,方建世打了个空,没好气的瞪着眼。
黑子又拉了拉三儿的衣裳给他使眼色,让他别招惹方建世,三儿这才赶紧换了一副表情:
“建世哥,你别动不动就要打我,我这脑瓜子都快被你给打坏了,我们哥儿俩就是好奇,你怎么拿捏住那老奸巨猾的许支书的。
他怎么现在这么听你的话,他可没亲自出马给村里小伙子相看过姑娘,你面子怎么这么大,我跟黑子都羡慕坏了。”
三儿的话音一落,方建世心气儿这才顺畅了许多,稍微转了转眼珠子,心里有了计较,开口便有些神秘:
“这事儿,我也就是瞧着你们以前跟我关系比较亲近才与你们说,你们听了可别往外传。”
黑子和三儿一脸好奇,连连点头,恨不得发誓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
方建世对三儿还不了解?他在家什么都听他娘的,有了什么新鲜事儿绝对憋不住要告诉他娘,他娘那张嘴,堪比村里的大喇叭。
什么事儿被他娘知晓了,那恨不得整个村儿都得知道?
这可正合了方建世的意,他故作神秘的压低了声响:
“你们以为就凭你们俩虾兵蟹将喝酒的时候激了我几句,我就头脑一昏去点了陈生家的房?这里面你们不知道的事儿多着呢。
你们且想想,我们家赔陈生房那是因为我惹了祸,他许支书跟着忙活些什么?”
黑子赶紧接话:
“我早就跟三儿说过,这怕是许采莲在中间也搞了不少的事儿,不然以许支书那德行,他怎么可能吃闷亏。”
方建世瞅了眼黑子:
“你这脑子比三儿可真是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许采莲这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她自己瞧上陈生又斗不过方晴,陈生连正眼瞧都不瞧她一眼。
她就在我面前又是哭哭啼啼又是装可怜的,数落方晴的不好。
你们也知道,当时陈生家得了一辆自行车,全村人谁不羡慕?
我当时简直是要气死了,许采莲她跑到我身边跟我说,陈生家这自行车得的不光彩。
说方晴买通了隔壁村的评判员,说她那碗底有标记,评判员一瞅着那标记,就选了她胜出。
那我能不生气吗?我娘也参加了那比赛,我连个毛都没得到,陈生和方晴骑着自行车在村里风光的很。
我当时就上了头,许采莲她就故意火上浇油,我当时没反应过来,事后我一想才发现。嘿,这小丫头片子,不知道长了多少个黑心眼子。
她拿我当枪使,一边让我气的火冒三丈,一边假惺惺的跟我说叫我不要去招惹他们,说我不是陈生和方晴的对手。
我原本心里就憋闷的很,她还假模假样的从家里抱了一坛子酒来给我喝,我上次跟你们喝的酒,就是许采莲给我灌的迷魂汤。
我一步步被她迷惑的犯了大错。她倒是想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我真是倒了大霉,所有的骂名都要我自己背。
许支书生怕我一生气,把他闺女也拖下水,这段时间可能在给她闺女在寻觅好人家,把许采莲给嫁出去,生怕我在这节骨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