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在它又想啄他的时候,捏住了它的鸟嘴。
简单的互动,荆纪却看得入了神。
不算低头看着鹦鹉,唇角微勾。
然而鹦鹉并不能理解,仍旧在他手下挣扎着。
贴身太监敲了敲门:“殿下,有人求见。”
被打断思路的荆纪不太高兴:“谁?”
太监:“姓章名盛,自称能为殿下解决难题。奴才拿不定主意,特来请示殿下。”
“章盛?”荆纪想了想,从记忆的边角刨出来一个人,“卫丞相的那个门客?”
他看向不算,后者耸了耸肩,示意他随意。
朝廷的这些暗流涌动是干扰不到灵秀楼的。
只有发生例如查抄皇子府的那种大事,灵秀楼才会关门几天。
荆缙走了,赵翠翠也走了,就连鹦鹉也被不算要了回去,钱妈妈也不敢强迫她表演,千面负责的部分她也帮不上忙,宫里有黑猫盯着,红胭这些日子无聊的很。
一只信鸽就在这时飞到了她的窗前。
夏日炎热,她的房间内摆着冰盆,飘散着丝丝凉气,飞了一路的鸽子进来就不太想离开,讨好的蹭着她的手指。
红胭顺了顺它的羽毛,思忖着,谁适合离京。
也许是时候叫那个比她更闲的梦想家来奔波一下了。
梦想家正混在老张的酒馆喝酒,并且在三天内放倒老张七次。
收到红胭的消息,他一口酒喷了老张满脸,提溜爬起来刮了胡子梳洗头发,仿佛换了个人,直叫老张看傻了眼,才知道和自己喝酒的竟然是个没及冠的小娃娃,自己还没喝过他!
京城内的多宝楼自从被禁卫查办,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开门了。
不过反正他们不差钱,三当家又要养伤,关门倒也方便。
一个形似书生的青年确认了下牌匾,上前敲响了门扇。
管事见人三分笑:“敢问阁下所来为何啊?”
“京城将乱,在下奉二当家之命,来请三当家去安全的地方。”
……
而天下第一小心眼的女人——偶师,此时并不知道蛊娘对她的“诽谤”,正打掉学者的手,强调道:“不准摸我的头发。”
一直在用摸狗狗毛的姿势给偶师梳头发的学者面无表情的松开手,任由偶师从他膝盖上滑下去。
木偶落在马车内的桌案上,利落地起身瞪了他一眼,自己拎着裙摆小跑到角落坐下。
如果不发生在自己眼前,光想着还挺可爱的。
掀开车帘正好看到这一幕的福德抚了抚自己的小心脏。
“殿下,咱们——”
轰!
马车一阵晃动,马匹的嘶鸣声响起,福德一晃,差点栽进马车里。
他眉头一皱,脸色一沉,脖子梗着摇晃几下,愤愤回头,公公架子摆的十足:“会不会驾车啊!万一摔着了——”
他猛然闭嘴,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只见前方官路上一颗巨木横下,正正好好挡在马车前方,两侧冲出许多拿着宽刀,但也有锄头镰刀夹在其中的山匪,为首者带着一只眼罩,大喇喇站在路中,抬起手臂,刀尖直指马车:“抢劫!”
福德猛一个大吸气:“殿下,救命!”
因为还要去前面的州城调兵,行军缓慢之下还不知道要耽搁多少时间,所以荆缙询问了学者的意见之后,决定他们先行前往州城调兵。
——这时候荆缙若还以为他们是剿匪,那就枉费学者的精心教导了。
如此大费周章,甚至派心腹贤好随行,他可不认为是皇帝心疼自己这个儿子。
福德一个小太监,除了在宫里帮着主子勾心斗角,别的他什么也不会,现在被一帮山匪吓的不敢动弹,直喊救命。
他现在心里后悔的很,早知道这么快就遇到山匪,在殿下提议的时候他怎么说也该劝说两句,或者留下一队随军保护,而不是现在这样,剩两个车夫、他和贤好两个太监、荆缙一个皇子,和一个小孩(与他的木偶人)。
还不够山匪一刀砍的!
可他总不能站到荆缙身后去。
福德回头望了一眼马车内的两人一偶。
荆缙眉头紧皱,不知在想什么。
学者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因为双眼无神,甚至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睁着眼睛睡着了。
至于木偶……
福德实在是观察不出来木偶能有什么表情。
只得心一横,放下帘子,从那车上站了起来:“哪里来的刁民,也不看看这是谁的马车就敢抢劫,不要命了!”
山匪头头独眼狞笑:“老子管你们是谁的马车,不留下买路财,就休想竖着过去!”
前阵子月路宗和飞涧派来往频繁,他们龟缩了好一阵子,山寨里今年种的作物还没好,就差啃树根子过活。后面来了两个少年,一见他们,二话不说将他们揍了一顿。
现在这两辆马车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