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开竹筒,一张染了兰花香的精美花柬掉了出来,是姜佩佩和雪球通信时专用的花柬,看来是佩佩想我了,傅淮闻着熟悉的花香,心下一喜,松懈下来,面带笑意开始读,可刚看了两眼,傅淮面色就开始阴沉,收起花柬,架马扬鞭往京城赶。
“少将军怎么了这是。”季四和王五一头雾水,奋力追赶,朝前面的傅淮大喊:“公子,出什么事了,等等我们呀,公子。”
“季四,发消息通知京城的暗部寻找佩佩的住址,王五传消息回凉州,尽快把雪球送到京城将军府。”傅淮仍旧不减速,焦急的声音遥遥传来,对于属下的疑问没有半点回答的欲望。
也是,要怎么回答,难道告诉属下,自己去边关打了几个月的仗,娘子跑了,和别人定亲了。毕竟姜佩佩的花柬上只有寥寥几字:雪球,告诉你主人,再不来找我,我就要嫁给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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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佩佩自从知道边关大捷之后,每日都很兴奋,光自己一人兴奋还不行,还要拉着姜玥分享她的小秘密,其实大可不必,毕竟姜府众人都知道姜佩佩的小秘密,并且都和姜佩佩一样,在等傅淮的归来。
而姜佩渝在家呆了两天之后也被召回户部复命了。家中只剩下装病躲王苑的姜佩佩拉着姜玥一起胡天胡地的玩闹,在欢喜阁中的湖面上滑冰是两人最喜欢的消遣。
“小姐,王公子来了。”玖玖匆匆找到欢喜阁,远远的瞧见湖面上有两道俏丽的身影,二人手拉着手身后披着的大氅随风摆动,快活极了,岸边丫鬟婆子围了一圈,为二人加油喝彩,玖玖提气纵身飞到姜佩佩身边,禀报道。
“真烦人,他怎么还不死心。”姜佩佩歉意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姜玥,带着自己的丫鬟匆匆回了国公府中一个偏僻的小院,自从王苑第一次上门后,姜佩佩就在府中偏僻的院子里,收拾出来个房间,留着以后专门接待那些不怀好意前来打探消息的人用。
熟练的换上熏过苦香的寝衣,躺到床上,放下层层叠叠的厚厚床幔,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调整成做作的嗓音,王苑就走到了门外。
“佩佩。我来看你了。”照旧是熏死人不偿命的难闻的药味,王苑在门外心理建设了好长时间,才扬起笑脸,推门而入。
“咳咳,王公子来了。”姜佩佩掐着嗓子无力道,挣扎着就要起身命芝芝拉开帷幔。
王苑自从第一次见过姜佩佩的脸,去怡红院洗了好长时间的眼睛之后,便对她充满了鄙夷与嫌弃,对着那副尊荣就恶心的说不出话,连忙推辞道:“没关系的,你身体弱,不宜见风,还是别掀开了,咱们就这样说说话。”
床上的姜佩佩讽刺一笑,顺势答应下来。不再开口,专心致志的扮演一个病弱羞涩的小白花。
王苑绞尽脑汁和姜佩佩说了好多话,姜佩佩也没有搭茬,王苑自讨没趣,讪讪的告辞离开了。
“芝芝,快,快,备水沐浴。晦气死了。”姜佩佩听着人走远,从床上跳起来裹上厚厚的大氅就猴急的往福安院跑。
照例由玫玫服侍姜佩佩沐浴,姜佩佩浑身泡在蒸腾着热气的浴池里,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玫玫动作轻揉的帮姜佩佩洗黑亮柔顺的秀发。
舒服的哼着歌的姜佩佩突然一顿,后知后觉道:“玫玫,我是不是没有告诉过惊澜哥哥我是姜国公府嫡女啊,万一惊澜哥哥去凉州找我了怎么办。”
玫玫也是一愣,仔细回想了一下,点头道:“好像是没说过,小姐,这可怎么办。”
“待他回京圣上肯定会有庆功宴,到时我碰见他再说好了。”姜佩佩天真的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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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淮一行快马加鞭终于赶在城门落锁之前进了城,乔装后的三人刚进城,天上就飘飘扬扬的飞起晶莹的雪花。
“公子,这雪下得真是时候,但凡早一点咱们就被困在城外了。”季四拍拍胸脯心有余悸的说道。
是啊,大雪不仅可以阻拦人们的行程,还可以掩盖许多痕迹和秘密,可不就是及时雪吗。
说话间雪势就变大了,三人匆匆自后门进了一间商铺,径直上了三楼,有伙计打扮的人迎了上来。
“呦,贵客,有日子不见几位爷了,可是得了好料子了?”
傅淮几人不言不语,一副孤傲看不起人的嘴脸,进了三楼的专属包间,一进包间那伙计就单膝跪在了傅淮的脚边,呈上一条消息:“少将军,有消息了。”
傅淮迫不及待的拿起暗卫手中的纸条,边浏览边说道:“近来京中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不等暗卫开口,傅淮看着手中的纸条脸色骤变,这消息证实了他心中可怕的猜想:
姜国公嫡女十二月初随父母回京,一病不起,推了宴请在府中修养,而姜国公嫡女的闺名就叫姜佩佩,姜佩渝舅舅的女儿则是个四岁的鼻涕虫,名叫李华,但是没有打听到姜国公嫡女可有婚配。
在边关休战时期,傅淮就靠着回忆自己和姜佩佩的日常支撑,只是越想越不对,姜佩佩和姜佩渝的相处怎么也不像是表兄妹,那么熟练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