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了。”
“为何说不?明明舍不得。”
其实这个问题很不好答,但皇后还是给出了自己的应对。
“你明明知道原因,何必多问?”
说着,她微微偏开脸去。
她并没有发现正武帝看着她的目光很深邃,面上却是笑了两声,道:“你竟还在纠结这些,罢罢罢,随你吧。”
皇后松了口气。
瞧了瞧他的脸,见他面色隐隐透着一股灰,不复往日红润,不禁关切道:“陛下龙体可好了些,可有按时服药?我瞧着陛下近日精神委顿,还是多注意些龙体好。”
“你这是在关心朕?”
皇后一僵,似有些不显的高兴。
“臣妾乃皇后,关心陛下乃职责所在,若是陛下觉得臣妾的关心是多余,臣妾以后不再如此便是……”
“皇后的关心怎会是多余?”正武帝握住她的手,缓缓地摩挲了几下,“朕很高兴皇后能如此关心朕,还望皇后以后多多关心才是。”
这话这举动,几乎算是明晃晃地调戏了。
都一把岁数了。
皇后的脸下意识一红,垂头下去后,看似有些娇羞,身体却隐隐透出了一股僵硬。
正武帝仿若未觉,缓缓地磨蹭着她的手,眼神幽远,似乎在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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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福儿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把全套的命妇服脱下。
这衣裳实在不是人穿的,关键是她要穿着厚重的命妇服,顶着重重的冠,来回穿行大半个皇宫,一趟下来脖子都快被压断了。
换了身家常的衣裳,感觉整个人轻快多了。
这才去找卫傅,继续之前未完的话题。
时间拉回到不久之前的紫宸殿里。
“你在冰城开设的税所,将交易所和税所合并,是很有创新的想法,避免有些商人不交税或少交税,又能管控他们的售卖物品没有违禁,独立于当地官衙之外,就能避免官员肆意贪赃枉法……
“此法朝中已经在议了,若是可行,将会在整个大燕推广,是时你又是大功一件。”
站在下方的卫傅,微微垂着头,态度不卑不亢又不失恭敬。
“陛下谬赞,臣不过是摸着石头过河,觉得西洋人税所制更适合当时的冰城。西洋人还是有许多东西值得我们去采纳与学习。臣在冰城,结识了一位西洋来的传教士,他并非坐船而来,而是坐着骆驼一路从西往东……
“臣觉得,其实大燕也可以派人去西方和那些国家交流,如此一来才能采百家之长,清楚当下世界格局。臣此次进京,特意将这个传教士所做的地球仪带了来,进献给陛下,此物甚是奇特,可众观整个世界……”
“你等会下去,把东西给曹仁,朕还有其他政务,你且退下吧。”
“是。”
退到殿门外,曹仁正在此处等着他。
卫傅也没多说其他,命小喜子把装在一个大木箱里的东西,交给了曹仁。
曹仁笑眯眯地道:“估计娘娘那儿差不多也结束了,夫人应该是从玄武门走,将军可从那里去接夫人。”
卫傅对曹仁道了谢,临走前回头看了紫宸殿一眼。
他好像面有病色,难道是身体不适?
……
这次觐见,正武帝很正常。
怎么说呢?
除了例行询问了下两地军政之事,褒奖了卫傅在冰城施行的改革之法后,再无其他多余。
甚至连多余的试探和旁敲侧击都没有,正常得仿佛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对朝廷忠心耿耿的封疆大吏。
而正武帝也对他很放心。
仿佛之前他还没入京时,心中的那些防备,以及私下做的安排,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可就是太正常了,正常得让卫傅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自在感。
说罢紫宸殿的事,卫傅又问福儿去见皇后的情形。
福儿知晓他想知道娘娘的近况,就把当时见皇后的情形,丝毫没有省略地都一一说了。
然后她又说了自己的感觉,她总觉得皇后娘娘有些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哪儿怪。
卫傅脑中如电石火花般闪过一个念头,他终于找到正武帝哪儿不对了,就是给人感觉怪怪的。
但你若是细说,又说不出哪儿怪,人家其实表现得挺正常。
因此给他了一种违和感。
难道有什么事?
可二人思索了半天,都没想出所以然来,只当是自己心态可能不对过多思虑,才会觉得别人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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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就在几千里外的冰城。
卫琦满脸风雨欲来,来到将军府,找到了刚忙完的陈瑾。
一见卫琦这副样子,陈瑾就知道他是发觉了。
想想也是,五公子不是不管世事之人,他既为镇边将军,掌管着漠北边防,自然不可能察觉不到漠北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