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谁知他是不是故意试探。那人心机深得很,你们离他远点也好。”皇后又道,一点都不避讳在儿媳妇面前揭正武帝的短。
这就是机关算尽的苦果。
别看皇后没跟正武帝闹,两人似乎跟以前没什么区别,实则正武帝现在正在品尝前事的苦果。
皇后是没跟他闹,但皇后不爱搭理他了。
以前不管是敷衍也好,假惺惺也好,或是生气发怒大吵大闹都好,总是理他的,现在皇后却变得没那么‘在乎’他了,他爱来来爱去去,来了也不怎么搭理他,反而得他好声好气哄着。
不过就算重来一次,正武帝依旧会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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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傅一家人离开了京城。
离开的那日,正武帝恼怒非常,却又无可奈何。
无欲则刚的皇后乐得看戏,她反而觉得卫傅走得对,就该让这人知道不是凡事都能尽在他掌控之中。
卫傅先回了一趟冰城,之后就去了黑城。
他打算在未来数年,都待在黑城。
他与正武帝说的并不是空话,黑龙屿他打算继续建设,海上力量他也打算继续发展,说不定哪天就从海上打到了大燕。
卫傅回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罚了陈瑾。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处罚陈瑾,将他从身边派去了黑龙屿建船厂。
陈瑾在知道京里发生的事后,心有余悸,对于处罚,他心甘情愿接受。
卫琦也心有余悸。
“哥,你没接他茬是对的,指不定又是个试探。咱们的力量还是不够,还是再多努力几年。”
再多的话,卫琦没有说,因为他知道他哥心里有主张。
……
正武十年四月,皇后诞女。
帝大悦,普天同庆,大赦天下。
这大概是最受宠的公主的,刚生下没几天,就被正武帝加以了国公主的封号。
要知道,公主的封号分几等,普通的就是以公主尊号为封,受宠的在成年以后,会加以国公主为封号。
而小公主的封号是燕国公主,‘燕’字同了大燕的国号,足以证明正武帝有多看重这个公主。
可再看重,她也是个公主,是不能继承皇位的。
正武帝的年纪也不小了,至今还没有继承人,而皇后年纪也不小了,恐怕难以再次生育。
于是就在小公主生下没多久,朝中大臣再次提出皇储之事,又提出扩建后宫之事。
储君者,国本也。
国一日无本,一日不安。
扩不扩后宫随陛下您的意,但最起码要定下一位皇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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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跟朝中那些大臣打完一场仗,正武帝就觉得自己要短寿几年。
他揉着太阳穴,进了坤元宫。
到了殿门前,他也没让人通报就进去了。
进去后,殿中一片寂静。
他一路七拐八绕,走到寝殿,才听见里面的人声。
“小公主,好厉害了……”
除了夸赞公主厉害声外,还有拨浪鼓的咚咚声。
走进去,正武帝看见皇后和几个宫女站在床前,而床上正趴着个小奶娃,正是他的小公主琰瑶。
才三个多月的小琰瑶,趴在床铺上,拼了命地抬着脖子,小脸憋得通红的。
皇后站在床前,摇着彩色的拨浪鼓逗她,引着她来抬头看。
“你们在做什么?”
一见陛下来了,一众宫女忙跪下行礼。
皇后道:“太医说婴孩两三个月就能抬头了,可琰瑶现在都还不会,太医说让她多练练……”
所以皇后才想出这个法子,帮着女儿练抬头。
可小家伙实在可怜,反正正武帝看着觉得女儿可怜,累得吭哧吭哧,坚持一会儿就坚持不住了,一头扎在床铺上。
正武帝正要上前。
迎春比他快一步,把琰瑶翻了过来,让她躺着歇一会儿。
“着急这个做什么?顺其自然就好。”正武帝皱着眉道。
“她脖子练硬了,才能翻身,才能慢慢学会坐,三翻六坐七滚八爬,循序才能渐进。其实让我看,她不是不会,就是太懒了……”
婴孩懒不懒,其实过了三个月就能看出来。
有些婴孩脖子还不硬,但就是喜欢好奇地四处看。琰瑶大抵是身边侍候的人多了,她喜欢拨浪鼓,喜欢彩色的风车,就能专门弄个人在她身边摇着举着给她看。
次数多了,她就不愿意转头了。
成天都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明明是个婴孩,都能让人看出不动如山的样子。
这不,皇后就急了,就想想法子给女儿改改。
……
两人说了一会儿女儿,正武帝把今天朝堂上的事说了说。
皇后一听他提这事,就把琰瑶抱了起来,打算走了。
“你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