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琦站了起来。
卫傅也没多留他。
等他带着宝宝和钰哥儿走后,卫傅对福儿道:“这个结只能他自己解开,一天不解开,那个结就会一直在那儿,不容许人碰触,其实这样也好。”
只有把脓都挤出来了,毒疮才会慢慢愈合。
一直不管扔在那儿,里面的脓只会越积越多,伤口永远好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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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家三口出宫时,天已经黑了。
回到瑞王府,府里的下人见王爷和王妃都回来了,十分高兴。
之前王爷大怒而去,没过多久王妃也哭着走了,着实把有些下人吓得不轻。
让人没想到的是,陈淑妃听到动静,也来了。
与十多年前相比,如今的陈淑妃要比以前苍老了不少,人很瘦,单薄得像一片纸,眉心紧缩,似有无限愁绪,似乎这些年过得并不好。
“琦儿……”
陈淑妃紧捏着袖子,含着泪眼,望着卫琦。
“琦儿,你是不还在怪娘?可当时娘也是实在没办法……”
卫琦僵了一下,没有说话。
宝宝见此,忙示意下人赶紧把人带下去。
却又不好人前做得太过,亲自上前说了些忙了一天,太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的话,这才把含着泪的陈淑妃劝走。
自此,宝宝终于能明白皇后嫂嫂在面对黎家女眷时,为何会那么尴尬了。
真是轻不得重不得,在当事者没想明白如何处置这些所谓‘亲人’之前,最难做的就是夹在中间的人。
钰哥儿被乳母抱下去睡了,二人回到房里。
“五哥哥……”
“睡吧。”
可这种情况,怎么睡得着?
注定是个难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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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卫琦一直不愿面对陈淑妃,所以事情一直僵持的。
卫琦如今管着宫里的禁卫,每天都要按时点卯,在府里的时间不多,这就难为上宝宝了,几乎每天都要面对陈淑妃的哭泣。
若对方是个厚颜无耻、蛮不讲理的人也就罢,偏偏对方只是哭,哭得宝宝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每天都进宫来,用以躲避对方。
福儿也不知该说什么。
诚如卫傅所言,这件事只能卫琦自己解决,旁人是不好插嘴的。只要卫琦能想明白,其实一切都不是事,关键他得想明白。
就在这时,有人进京了。
正是丽嫔,带着永平和卫崇。
……
再见丽嫔,福儿发现对方变化不大。
依旧是说话带着几分笑,依旧是那么明艳,甚至比当年更光彩照人了。
算算丽嫔年纪,如今也就三十来岁,可不正是好时候。
丽嫔见到福儿后,一点都不显陌生。
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后,见福儿叫起又赐座,就坐了下来。
相视一笑,似乎又回到了当年,回到被流放的那些日子,回到当初在建京卫衙署外的再见。
“娘娘和早先日子比,没什么变化。”
福儿也有些感叹:“你也是。”
“没想到娘娘和陛下还记得妾身和永平呢,这是妾身和永平的福分。”
这些年丽嫔的日子其实过得还不错,由于当年在建京卫外的偶遇,这些年卫傅这边其实一直有留意丽嫔的消息。
知道马协领后来升官了,升了副都统,知道马协领多病的正室去了,马协领就把丽嫔扶成了正室。
对了,丽嫔还给马协领生了个儿子,如今也有六七岁了。
“说起来妾身惭愧,除了那一回,再没帮上什么忙,倒是妾身后来能扶正,多亏了和陛下这层关系。”
当年卫傅在建京出的风头可不小,后来他一路考到京城,又外放去了黑城做经略安抚使,稍微明眼点的,都能看出正武帝似乎有栽培对方的意思。
马协领虽官衔低,但从来不缺乏心眼,他能从一介布衣一路升官上来,与他谨慎善谋有很大关系。
他原配死了后,家里缺一个能管家的女主人,左思右想了一番后,他把丽嫔扶正了。
当然,这也是丽嫔会做人,会笼络人,之前做妾时,从不和正室作对,又把马府打理的井井有条。
其实马协领早就有这个想法,卫傅只是促使他扶正丽嫔的原因之一。
事实证明,他这么做,做对了。
后来卫傅升了黑龙江将军,又兼任了漠北将军,当时建京副都统的位置空了一个出来。
那么多人里,鄂毕河独独挑中了他。
为何会挑中他?
说和卫傅没关系,那是不可能的。
“这趟妾身本打算不来,我们这样的人进京,就是给陛下脸上抹黑。可实在放心不下永平,永平今年也十八了,这两年我在建京也给她相了不少人家。”
丽嫔对站在一旁的少女招了招手,让她到自己身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