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等沈听竹点头,她扭头就要走,经过上一回,她是真的怕了与他独处。
沈听竹折起眉心,抬手再次勾住她的帽檐,林轻染走地又快又急,被这么一勾,整个人向后跌去。
后背正撞在沈听竹胸膛上,茶香混着浅浅的酒气瞬间将她笼罩起来,林轻染慌忙想要跳开,腰却从后面被环住,她惊得浑身僵硬。
沈听竹被猛然的一下撞得呼吸发紧,等他反应过来,身前的小姑娘已经被他困在了怀里,他长指微蜷起,而掌下的那尾细腰颤的更为厉害。
灼热的酒意在脑中熏腾,沈听竹滚着喉结低斥,“怎么如此不小心。”
呵出的热气恰好扫过林轻染的鬓发,拂过她的眼睫。
她止不住的颤栗,嗓子已经染上了哭腔,凄凄道:“你,是你拉我。”
是么?沈听竹无暇和她辩驳,他需要花费极大的精力来控制自己的思绪。
“……你放开我。”林轻染已经六神无主,破碎的声音满是无措,要是现在有人经过,那就说不清了!
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两个丫鬟的说话声远远传来,“我们快些将东西给老夫人送去,迟了小心被怪罪。”
声音越来越近,林轻染头皮都快要炸开了,她颤颤巍巍的求道:“快放开我,表哥……求你了。”
沈听竹半垂的眸里蕴出难以言喻的暗色,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染染认得谢淮?”
林轻染满脑子混沌,快速摇头,“不认得。”
沈听竹知道她不是说谎,笑了笑又问:“为何不穿我送你的衣裳?”
林轻染从后被他抱着,根本看不见他的神色,越是如此,就越是不安,她语无伦次的解释,“沈曦,沈曦他们知道你买下了那些衣料。”
她说到后面声音已经颤的不成调。
沈听竹安抚地揉了揉她的腰侧,这一举动差点儿让林轻染跌下地去,奈何沈听竹的手臂始终稳稳环着她。
“染染不用担心,那些料子一到我就买了,她们没见过,也认不得。”
林轻染知道他是不肯罢休了,两个丫鬟越走越近,只要转过弯就能看见他们。
她拖着委屈至极的哭腔道:“我穿还不成么……”
沈听竹目光看向不远处的拐角,轻声道:“成。”
他抱着林轻染轻盈一闪,将身形掩在了假山之后。
听着丫鬟近在咫尺的脚步声从面前经过,林轻染几乎是瘫软在了沈听竹怀里。
园子里很快又恢复了静谧,只有两人的呼吸颤在一起。
沈听竹的手臂还在她腰上,害怕他会再做什么,林轻染闭了闭眼,咬紧了牙,不管不顾的去挠他手背。
沈听竹轻笑,“跟雪团学的?”
林轻染被他揶揄带笑的声音弄得面红耳赤,用力去掰他的手,没想到真的掰开了,顾不得许多,林轻染跌跌撞撞地跑开。
沈听竹没力气再去抓住她,有些脱力的背靠在假山壁上,直到视线里的身影消失,他才将双眸轻闭起,眼睫覆下处透着浅浅的红。
凉风吹散酒意,他慢慢握起发烫的掌心,眼下的红意更浓,随着轻抬的下颌,一路落下至被压皱的衣襟深处。
林轻染几乎是一路跑回了青玉阁,回到屋内,重重关上门,背脊紧紧贴在门上气喘呼呼,她双腿发软的几乎站立不住,而腰侧被揉捏过的地方一阵阵发烫。
林轻染紧紧抿着唇,眼睫抖动如蝴蝶颤翅,她想不出沈听竹究竟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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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轻染整整一日都没有走出青玉阁,还是又过了一日,林氏来看她,她才知道了沈听竹病了。
“怎么病了?”林轻染诧异地抬眸。
林氏道:“是老夫人寿宴那夜,喝了些酒又着了凉。”
林轻染不以为意地点点头,她第一反应便是沈听竹定然是装的。
林氏又道:“你一会儿也过去看望一下。”
林轻染立即摇头,“既然世子身子不适,我看还是不要打搅的好。”
“真是一点也不懂事。”林氏摇头道:“你过去,那就是做足了规矩,世子身子不适也不会见你,你将东西放下就是。”
她将手边的盒子推给林轻染:“东西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林轻染简直哭都掉不出泪来,她也知道这事关三房与大房之间的关系,确实应该要去。
林轻染一直从晌午拖到了快傍晚,才不得已磨磨蹭蹭拿着东西往远松居走去。
一路上林轻染都想着调头作罢,她这样不就等于送上门去,若是他又像上次那回……
林轻染脚步一顿,毫不犹豫的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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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闻二表哥病了,想去看望,又怕贸然过去会扰了他休息。”林轻染站在沈祁面前,细声说着事先想好的说辞。
她有些局促的捏着手里的木盒,若是大表哥愿意代她去那就最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