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菜很快被瓜分一空,虽然没有出声,但所有人眼光中都流露出渴望,像是一只贪婪又无餍的冷血动物,不仅要品尝□□,还要将他那恐惧痛苦挣扎的灵魂一一吞下。
台子上的少年依旧固执地睁着眼睛,台下的人目光炯炯,大家的心跳与呼吸声缠绕重叠,像是最原始的祭祀歌,而少年是献给他们丑陋灵魂的祭品。
[摩多摩多:大佬怎么办,我们真的要眼睁睁看着他们杀人吗?这也太……]
摩多摩多焦急又烦躁,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在面前被杀死,还可能被分成无数片让在场人品尝这件事,让他实在接受不能,可仅凭他们三个想在众目睽睽下救人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抱着某种奇怪的期待,摩多摩多望向桃融,试图让大佬想出个办法,既能顺利脱身,又能救下人。
桃融注视着少年,他的目光无悲无喜,一滴泪却无声滑落,滴到台面又在血水中掀起一阵波澜。
[桃融:救人,等会儿看我动作行事。]
所有人都屏息期待着那一刻,砍刀落下的那一刻。
“铮”的一声,匕首和水球同时击出,一个打偏了砍刀,一个正中持刀人的面部。
双方都为这不属于自己的攻击一愣,桃融对上扔出匕首人的视线,下一秒纵身跳起,脚踩台面。
摩多摩多和松盛紧随其后,各自拿出武器背靠桃融。
还有几道身影也从人群中跳出,双方没来得及交涉,持刀人将脸上的水用手捋下甩开,负责上菜和维护秩序的黑袍人也上台攻向这些捣乱的人。
持刀人大吼一声,砍刀夹着风声挥向他们,围观的人发出惊呼和口哨声,语气里带着幸灾乐祸。
桃融绕身躲过刀锋,摩多摩多立盾挡在跟前,场面一时混乱起来,不停有人爬上台想满足自己的厮杀欲。
桃融刻意将追着她砍的持刀人引到台边,又一次冲锋后,桃融从刀下滑过,睫毛都能感觉到锋利的气息一闪而过,摩多摩多迅速接上动作,一个冲击将持刀人直接砸到台下。
松盛已经摸到少年跟前,手起刀落将束缚他的绳索割开,现场发生了这么大的混乱,少年却像玩偶一样不吵不闹,被松盛拽起时还面色平静。
桃融注意到松盛已经救下人,视线落在另一波人那看到他们将其他人也救下了。
桃融双手微动,凝出水绳将追她的持刀人脚腕捆的严严实实,跃起躲过扑来的黑袍人,脚踩在对方肩上在空中翻滚落地,和摩多摩多赶去找松盛汇合。
“跟我来。”
稚嫩的声音在耳边一闪而过,手拉住桃融的胳膊将她往某个方向带,虽然都是同样的装扮,桃融却认出对方就是刚才那个扔出匕首的人。
眼看他们已经得逞,那些原本还看热闹的食客待不住了,纷纷加入了追捕桃融他们的战斗,刀光剑影、水火交融,血肉飞溅。
桃融给了摩多摩多和松盛一个眼神,两人跟上她,一路边跑边挡住那些袭来的攻势,桃融不知道自己被拽着跑了多久,从一扇隐蔽的洞口出来后,对方依旧没有停下脚步。
“呼……你们是哪个队的?怎么擅自行动?”
等到拐入一条无人的小巷,对方才终于停了下来,手撑在大腿上微微弓腰,有些埋怨道:“就算你们再厉害也不能不听指挥啊?要不是我反应的快,你们就要被我们攻击了。”
桃融三人面面相觑,明白,对方是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队友,还是不听指挥到处乱跑的那种,桃融有些尴尬地捏了捏自己的手指,不知道该怎么跟对方开口。
其实……我们只是路见不平见义勇为的热心群众?
“怎么不说话?”
半天没有听到桃融他们开口,对方直起身来一挑眉,见桃融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明白过来:“以为我就弄不清楚你们是谁了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们现在说了等会儿惩罚还能轻点儿。”
“咳,我们不……”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还不赶快走,马上就要戒严了。”
桃融刚想开口解释,一个人忽然从一边窜了出来,催促着对方,情急之下也来不及听完桃融的话,对方再次拉住她的胳膊想要逃跑,这一次的手感却截然不同,粗了一圈还硬硬的。
对方诧异回头,原来刚才松盛眼疾手快将自己的胳膊代替了桃融的。
另一个人的催促声又传来,顾不得拉错了人,杂乱的脚步声在小巷穿梭,他们弯弯绕绕最后通过一个半个人的洞口钻出离开了黑市。
“你怎么才来啊?磨磨唧唧的。”
桃融最后一个跨出洞口,立马就有人迅速将洞口封上,避免被追兵发现,带着些嫌弃的女声传来,黑袍人摘下面具,露出一头漂亮的棕色卷发:“我也不想的啊?我这不是去救这三个乱行动的人吗?”
刚才黑袍遮住了身影,加上声音太过稚嫩,等到对方露面后桃融才发现她是个年纪不大的女生,她扭了扭脖子,试图缓解刚才爬行时的酸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