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魏春山大手一挥,断然拒绝。
“为什么?”庭烟又急又委屈:“难道你嫌弃我?可是你都不嫌弃朱家娘子, 她是被丈夫休掉不要的,还怀着孕,又没我漂亮,人家的老婆你都能娶,为何不娶我。我哪里不好,娶我一个,还另外白赠你一大一小两个,你还能在哪儿找到这么便宜的事。”
“你这姑娘做事实在太儿戏了!”
魏春山喝了声,双臂环抱住,斜眼瞪着庭烟,毫不客气道:“我和你才见多久,你就要许了终身,定存了其他目的,莫不是看准了我的身份,想算计我?”
他怎么这般说。
庭烟鼻头发酸,心空落落的,她感觉头有些痛,胸口也闷闷的,似乎像是姐姐要出来。
“我不懂了。”
庭烟摇摇头,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喜欢一个人,还需要给个理由?你们这些大人的眼中,每遇见一个人一件事,首先想的都是权衡利弊,恨不得算计光天下人。而我只是个小丫头,我恨大伴,是因为他做错了还不承认,喜欢你,是因为我觉得这是对的事,我一定得抓住了,不然肯定会后悔一辈子,真的很复杂吗?”
魏春山愣住,竟脱口而出:“不复杂。”
听见这话,庭烟登时一喜,所有的不痛快尽数烟消云散。
忽然,女孩痛苦地呻.吟了声,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她捂着肚子,左手忙将那束梅花塞到魏春山怀里,轻咬着唇:“你,你先拿着。”
“怎么了?”
魏春山没多想,顺手接过梅花。
他也顾不上什么忌讳,大手附在女孩的背上,颇有些急道:“可是不舒服?赶紧得找大夫,”
“哈哈哈,”
庭烟扭头,冲着近在咫尺的汉子吐了下舌头,往后蹦了几步,指着魏春山手里的梅花,得意道:
“太好啦,收下花就表示你答应了,从此后你就是我的男人啦。”
世上还有这么可恶的女骗子!
魏春山暗啐了口,将梅花掷在地上,一个箭步过去,抓住庭烟的衣襟,只用一只手,生生将女孩提起,让她直面自己。
本来想吓唬下这丫头,可一瞧见她的笑容,还有两靥浅浅梨涡,什么火都发不出了。
“哇。”
庭烟垂眸看地,两条腿儿轻轻晃动,口里喃喃:“我会飞啦。”
她歪头,看着眼前的男人,摸了摸他的耳朵,十分认真道:“魏叔,你把我举这么高,是不是想亲我?嗯,我会有点不好意思。”
“闭嘴!”
魏春山强忍住怒气,凑近了,压低声音道:“再胡说八道,老子就活吃了你。小牙签儿你给我听着,别再出幺蛾子了。我的亲兵在王城外扎营,白天人多嘴杂,不好明目张胆带你出去,晚些时候把你送交到我的伴当那儿,让他先带你去豫州。听懂没?”
庭烟点点头,忙又使劲儿摇头。
“为何叫我牙签儿?”
魏春山想笑,又忍住。
自然是因为你又小又干瘦,两头尖尖,可不像个牙签儿么。
“咳咳。”
魏春山白了眼女孩,沉声道:“老子现在很困,要去睡觉,自己在院子里玩泥巴去,出什么事就大声叫唤,若是再扰了老子清梦,我就把你送到那个人手里,懂?”
“懂!”
庭烟连连点头,不禁打了个激灵,她才不要再见到班烨,看一眼那男人,都得去黄河洗眼睛。
“重复一遍。”
魏春山冷声喝问。
“不胡说八道。”庭烟忙道。
“还有呢?”魏春山脸色稍缓和。
“去玩儿泥巴。”
“然后呢?”魏春山忍住笑,故意慢慢地提起铁拳,在女孩面前晃悠。
“不打扰你睡觉。”庭烟咽了口唾沫。
“好姑娘。”
魏春山放下女孩,打了个大大的哈切,吩咐朱家夫妇好生照顾庭烟,给她做顿饭,头也不回地朝上房走去。
待躺到炕上后,肚里的瞌睡虫就上脑了,魏春山眼皮越发沉重,总觉得好像有件事忘记了,就是想不起。
是了,忘了给她说:兄弟妻不可欺……
到正午的时候,天又阴了下来,稀稀拉拉地开始飘起了雪粒儿。
小院里飘着浓郁的炖肉香味儿,可是闻多了,恶心感就又泛起来了。
庭烟披着厚棉袍,搬了张小凳子,坐在墙角那棵老梅跟前,痴痴地看着雪花落在梅上。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如果以后能和魏叔过这样的宁静日子,该多好。
魏叔睡了一上午,倒是不怎么打呼了,可是做梦还在骂人,不晓得梦见在和谁打架,凶巴巴的,谁都没敢叫他起来吃饭。
虽说下着雪,屋主还是推了车,将新杀的猪肉推上街去卖,那儒生表弟则绑了小妾赵氏,将她送到乡下去了,说表姐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