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烟急得去拽,她可是心有余悸,这种下九流之地鱼龙混杂,万一再遇上个什么三姑、道士的,那可怎么好。
谁料这蛮汉子将她推在一边,口里念叨着饿了,要找肉吃。
他横拿着长戟,往里冲,不是脑门被门框撞到,就是被长戟拦在门口进不去,嚯,这人竟然给恼了,凭空拳打脚踢了一阵,怒骂:谁敢拦老子,找死是不是!
庭烟笑得直不起腰,就在此时,只见这蛮汉子怒喝一声,横着拿长戟,冲了前去,竟硬生生将人家的院墙给推倒,自个儿也摔了个狗吃.屎。
“哎呦,我的老天爷哎。”
庭烟赶忙跑过去,她胡乱将这男人身上的门板和长戟扒拉开,轻抚着他的侧脸,好么,脸上给木刺拉了好长一条血口子。而这罪魁祸首,竟给睡着了,还打着呼。
“魏叔!”
庭烟气急,用力拍打着这男人的脸,可怎么都叫不醒他。
正在此时,她瞧见从上房和旁边破窑里走出好些人,男的女的都有,为首的是个怒气冲冲的中年妇人,想来是老鸨子,紧跟在她后头的是两个拿着藤条的无赖泼皮,应该是龟奴,还有四个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女人,以及三个嫖.客。
那老鸨子见自家的院墙被人弄塌了,登时大怒,招呼来左右龟奴打手,就要去拿下那醉汉。
可她一瞧见穿着道袍的庭烟,眼前一亮,心里眼里只有这貌美的招财宝贝,欢喜道:“快,快把那个小女娘拿住,别叫她跑了,好个貌美丫头,老娘要发财了。”
庭烟心里急,抓起魏春山的手就咬。
“啊!”
魏春山吃痛,瞬间坐起。
他甩着腕子,破口大骂:“谁他妈的咬老子!”
瞧见魏春山醒了,庭烟登时松了口气。
她使出了吃奶劲儿往起扶魏春山,懒得看老鸨子那起腌臜人,她算是看透了,这个下九流世道,谁横谁有理。
“都不许过来。”
庭烟紧紧贴在男人身侧,也有些狐假虎威了起来:“否则全都打死!”
那老鸨子看见魏春山如此高大健硕,身上肯定是有力气的,否则怎么将墙给推倒,毒计登时上心头,喝道:
“放狗,咬死这贼贱人!”
老鸨子张牙舞爪地骂着:“别伤了小女娘的脸面,那醉汉给我乱棍打死!”
说话间,那两个龟奴就分别行动。
一个拿着长棍,另一个牵了头浑身黑毛、呲牙咧嘴的獒狗,叫骂朝门口奔来。
“魏叔快跑!”
庭烟大急,扯着魏春山就要跑。
那头獒犬满口獠牙,叫声极其凶悍,像是会吃人的。万一被它咬上一口,那肯定得掉块肉。
“别愣着了,赶紧跑啊。”
“跑什么!”
魏春山挥开庭烟,摇摇晃晃地差点摔倒。
正在此时,拿着棍子的龟奴暴喝一声,跳了起来,扬起棍子狠狠朝着魏春山的头打去。
眼看着就要打上去,定要脑浆崩裂了,只见魏春山略一抬手就抓住棍子,不屑冷笑,一把揪住那龟奴的衣襟,闷哼了声,砸到地上,踢了一脚,硬生生将人给踢得口吐鲜血,昏死过去。
那牵着狗的龟奴见同伴被这凶蛮汉子打出了血,一时不敢上前,松开狗链,连连往后退,骂道:“咬他,咬死他!”
獒犬向来凶猛,最喜食肉,叫唤着飞扑向闭眼打瞌睡的魏春山。
“魏叔!”
庭烟大急,什么也顾不上,挺身挡在男人身前。
眼看着那獒犬就扑上来了,就在此时,魏春山哎呦叫了声,拍了下大腿,乐得嘿嘿直笑,吹了声口哨,一脚踹开凶猛异常的獒犬。
这男人此时极其兴高采烈,揉了下庭烟的小脑袋,乐道:“牙签儿,你看那匹小黑马多好看,啧啧啧。”
说话间,魏春山扑向发凶的獒犬,竟骑在狗的身上,手拉住狗脖子上的铁链子,大叫着:驾!
他太重了,生生将狗压得嗷嗷直叫唤,瘫在地上死活不动,最终终于屈服,绝望地发出悲鸣声,希望能逃出生天。
“牙签儿,来和叔一起来骑马。”
魏春山哈哈大笑,学着骑马的动作,屁股还上下颠了几下,压得狗又嚎了几声。
最后,这男人终于愿意从獒犬身上下来,他感叹了声,轻抚着狗头,啧啧感叹:
“好马好马,脾气挺倔,就是个头小了些,正好给我家牙签骑。”
“魏叔!”
庭烟疾步跑过去,使劲儿拉魏春山的胳膊。
一开始她还担心会被这些老鸨子龟奴给欺负了,而今,她真的心里愧疚万分。瞧瞧魏叔做的好事,在人家大门口撒尿,推倒人家的墙,打坏了人家的龟奴,骑了人家的狗。
好么,这会儿满院子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个不小心,下一个被揍的就是自己。
只见那方才还蛮横凶狠的老鸨子此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