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坐在一张破椅子上,看着艾蜜儿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一会儿笑,一会儿挑眉,一会儿又瞪眼睛,开始认真思考艾蜜儿的种种古怪行为是不是因为她脑子真的有病。
希斯克利夫原本打算在第二天下午帮玛丽把斯嘉娃救出来,然后再找一辆马车,将玛丽送回家。但是前去洛伍德暗访的探子却告诉他,就在玛丽回去的当天夜晚,洛伍德差点发生火灾,幸好有人及时发现,才没有酿成悲剧。
于是希斯克利夫即刻启程,打着帮官查看火灾情况的幌子,在第二天上午九点之前赶到了洛伍德。检查的结果出人意料,是人为纵火,最重要的是,他找了一圈,也没看见玛丽的踪影。最后还是从斯嘉娃口中得知,玛丽很可能被送去了约翰公爵府。
希斯克利夫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易怒的人,但是经过多年的磨炼以后,他学会了伪装。所以人们只当他阴郁内向,却很少有人见他生气和急躁。
斯嘉娃“有幸”见到了。
第39章 _39
她只比玛丽大六个月,但是心智远比玛丽更加成熟,也更懂得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所以,当希斯克利夫发现玛丽不在洛伍德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她就知道他喜欢玛丽。
虽然在她眼里,玛丽值得一位更好的绅士,但是却又不得不承认,只凭想象,玛丽和希斯克利夫也很般配。
希斯克利夫赶到约翰公爵府的时候恰好是下午一点,这个时间是伦敦贵族们往往会用来午休。约翰公爵是他生意上的宿敌,但是商人们很少会和自己的敌人直接撕破脸,他们更喜欢在背地里使绊子,希斯克利夫也不例外。
但是这次情况有点不同。
约翰霍华德正在三楼的午休室里休息,身边还躺着一个年轻的女佣,他的手覆在女佣的腰上,头埋在她的胸口。
老约翰的午休时间非常规律,从来不会多于1小时,也不会少于半小时。但是他今天才躺下就听见仆人来报告说,从洛伍德来的那个名叫玛丽的女孩儿从柴房跑了。老约翰还没有睡醒,脑子有些发懵,他记得他把玛丽安排在了二楼客房,为什么她现在会从柴房跑了呢?
他纵横情场多年,第一眼看见玛丽就知道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美人儿,虽然被洛伍德埋汰的有些落魄,但是这不做影响。他是一个极有耐心的人,所以他并不急于对玛丽做什么。他要养着她,像圈养一只小鹿一样,玛丽是他的宠物和猎物,他要把宠物养得漂漂亮亮的,然后再教宠物服侍主人。因此他把玛丽安排在舒适的客房,那么柴房是怎么回事?
很快他就从仆人口中得知,玛丽企图逃跑,但是被艾蜜儿发现了,于是她被逮到了柴房。老约翰很生气,生艾蜜儿的气。
他责怪她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把玛丽逃跑的消息告诉他,他最喜欢狩猎游戏,喜欢看着他的猎物在公爵府中迷路时慌张的模样。
现在,他不但失去了狩猎的机会,连猎物都可能找不见了。柴房距离外面的世界只有一墙之隔,艾蜜儿把玛丽带到那里去,无疑是把他的猎物送到了陷阱出口。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愚蠢的女人?
十分钟以前,玛丽一边思考艾蜜儿的脑子是不是真的有病,一边观察四周的环境,她经常觉得自己倒霉,但是今天不一样。
柴房后面有一扇窗户,它开着,玛丽发现,这扇窗子外五十米的地方就是公爵府的围墙,也就是说,只要翻过那道墙,她就能逃出去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这样好运,难道是上帝显灵?
“既然你答应当我的女仆,那么就得那找我的规矩来。”艾蜜儿笑够了,又摆出一副贵妇人姿态,“我的女仆在上任以前通常会在柴房住两天,以此来磨磨心志,以免日后违背主人的命令。碍于你身份比较特殊,公爵还等着你服侍,我就发放慈悲,只关你几个小时。黄昏之前,会有人带你去洗澡换衣服。”说完她就带着自信的微笑走出了柴房。
果真是上帝显灵。
玛丽迅速感激了一边耶稣,然后利落地从窗户翻了出去——也不知道该感谢谁,这几个月她翻窗户这项业务也越来越熟练了。窗外就是围墙,玛丽用眼睛丈量了一下墙的高度,又从柴房里搬来两个墩子,扶着墙缝开始翻墙。
翻墙这活儿她还真是第一次干,所以没有翻窗户那么熟练,代价就是从墩子上掉了下来。雨后的伦敦地面又湿又滑,生了绿色的苔藓,墩子很难立稳。再加上恼人的长裙和蕾丝袖子,玛丽开始羡慕那些有骑马服的姑娘们了。
短暂的思考过后,玛丽把披肩垫在了墩子下面,以增大摩擦力,然后撕掉了碍手碍脚的裙摆,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墙。然而就在她爬上墙的那一刻,一个尖嗓子的男仆发现了她。
“抓住她,抓住她。”男仆讲起话来像乌鸦一样难听,却十分具有穿透力,不一会儿就招来了一圈仆人。
玛丽心里一慌,直接从墙上掉了下去。掉下去的时候,她心里只有两个想法。
一个是幸好是掉在了墙外面,没有掉回院子里;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