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允突然抬手舔着指尖上的血珠:“再得劲也比不上首辅大人你。”
马车上的氛围,一度暧昧,恰年驭车的慕宇说道:“王爷,柳大人府邸到了。”
柳文朝淡定地挪开了眼睛,轻笑道:“回去好好治治手,兴许今晚还能用得上。”说罢掀了帘子走下马车。
慕宇问道:“王爷,回去吗?”
李承允看着柳文朝进了府,冷声道:“去调查他这几年来去过几次馆子,有没有养小倌、姐儿。”
慕宇不解道:“王爷,这……”
李承允扭首看向慕宇,眼神里尽是冰冷。
慕宇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第二日,天还未亮,轻风又细雨,淅淅沥沥下了一夜。
经过一夜的审查,刘芳与刑部尚书范举皆满脸倦色,惠明帝坐在龙椅上,迫不及待问道:“刘爱卿,范爱卿,你们可审出了什么?”
刘芳站出来道:“禀皇上,昨夜狱中有个太监供出韦亦入宫前叫做谢屴,臣依据这个线索查了档册,谢屴父亲名为谢恩国,是桐丰知县,因与北边的‘哈鞑靼’有书信来往,被满门抄斩。”
惠明帝怒道:“既是满门抄斩,为何谢屴还活着,还入了宫。”
刘芳道:“这个线索查到这里就断了,负责查明太监入宫前身世的前任总管已经病死了。”
惠明帝:“这么巧?”
范举犹豫片刻道:“韦亦生前与应锌公公接触较多,臣等没有皇上的旨意不敢审问他。”
惠明帝吼道:“朕遇刺的时候应锌舍命替朕挡了,他现在还躺在床上生死未卜,你们查不出凶手,想把责任推到他的身上,好一个移花接木。”
范举跪下,道:“皇上圣明,臣并非是把责任推到应锌身上,只是陈述事实。”
惠明帝歇了歇,眯眼看向刘芳:“柳爱卿你以为呢?”
刘芳道:“臣以为,韦亦想给家人报仇雪恨,故隐姓埋名入宫,应锌他救驾有功,但是也有嫌疑,臣会派人看住他,等他醒来再传他回话。”
惠明帝点点头,道:“就依柳爱卿所说。”
过了片刻,钦天监监正赵四德站了出来,道:“皇上,楚王的良辰吉日已推算出来了。”
惠明帝道:“何时?”
赵四德:“明年七月初七,星桥鹊驾,牛郎星与织女星会合,象征感情忠贞不渝,情比金坚,宜娶宜嫁。”
柳文朝蹙了蹙眉没说话。
惠明帝点点头:“好,好,剩余的便交由礼部去办。”
兵部尚书道:“禀皇上,绍州外来一批流寇,个个武艺不凡,手持长刀不断骚扰绍州百姓,士兵只能以五敌一,任其发展下去恐酿成大祸。”
惠明帝道:“众爱卿有何良策?”
满殿皆沉默。
柳文朝站出来道:“臣举荐柳明宵担任绍州总督一职。”
唐维桢瞧了一眼柳文朝。
众大臣也不明白柳文朝为何会举荐亲弟弟去远方赴任,留在京都日后还能当个太师、太保,有幸还能封个爵位,而派出去却是九死一生才能拼个爵位。
惠明帝犹豫了片刻,道:“柳明宵尚在休养期,养好伤后再议。”
——
散朝后,柳文朝府邸。
柳明宵趴在床上,背上臀上血肉模糊的,凌然已经伺候了他一晚上,此刻已回去自己房里歇着了。
唐亦清看得直掉眼泪,问道:“明宵哥哥,你~你还疼不疼,皇上也太狠了。”
柳明宵道:“妹子,你快别哭了,我刚刚才吃下一剂麻沸散,现下不疼。”
唐亦清气鼓鼓道:“文朝哥哥,你怎么能让他们下这么重的手。”
柳明宵眼睛溜溜转,心生一计道:“我哥还觉着他们下手不够重,让他们往我背上打,妹子,你说气不气。”
唐亦清看向柳文朝。
柳文朝看了看柳明宵无语片刻又看向唐维桢。
唐亦清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唐维桢:“哥,你俩在打什么哑谜?明宵哥哥说的是真的吗?”
唐维桢笑道:“别听柳明宵瞎讲,你看看你明宵哥哥的背上有几杖,全部都落在臀上了,他当时臀上还垫了草管呢,打他那几下背是为了让别人看的。要不是看在你文朝哥哥的面上,这六十杖下去还不得打残,那晚的指挥使历尹当时就被打失禁了,听闻下半身已残废。”
唐亦清听闻惊恐万分,捂着嘴道:“太残酷了。”
柳文朝用手指在柳明宵伤口上戳了几下,柳明宵龇牙咧嘴嗷嗷叫,大口喘着气,道:“哥,你是不是想要我命,你也太狠了,难怪你三十了还娶不到媳妇,就你这样的,一点也不会心疼人。”
柳文朝:“……”
唐亦清立刻转哭为笑,银铃般的笑起来。
唐维桢道:“亦清,你去伯父那里陪陪他,我和你两位哥哥说说话。”
待唐亦清出去后,唐维桢道:“今天在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