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朝也扭头看向李承允。
李承允扬了扬下巴,肆无忌惮笑了笑,说道:“刚好趁着母妃、诸位大臣也在,儿臣想说的事就是本王和唐亦清的婚事……”
教坊司一曲已毕,纷纷退了下去,这时几个宫女前来收拾地上的乐器,一个宫女不顾规矩匆匆走上前来跪在大殿中间。
殿里的侍卫立马拔刀相向,应锌上前问道:“你是何人,如此大胆,还不快退下。”
这宫女非但不退,反而还抬起头来,直视皇上,说:“奴婢是皇后身边的槿年。”
应锌道:“大胆奴才,直视皇上乃是大不敬之罪,来人,把她押下去。”
兰贵妃眼里闪过一丝精光,道:“先听她把话说完再押下去也不迟。”
“今日是爱妃的寿辰,就听爱妃的。”惠明帝道:“既是皇后宫中的奴婢,不好好伺候皇后,跑来这里做甚?”
槿年把头磕在地上,说道:“奴婢要事要说,刺杀唐亦清的人是皇后娘娘派的人。”
此话一惊,满殿皆惊,殿内肃静的落针可闻。
陈学良大声说道:“你可知话不能乱说的道理,说话做事得讲究证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若是拿不出来,可是要掉脑袋的。”
兰贵妃温声道:“你有证据吗?”
槿年从袖中取出一张字条,说:“这是皇后娘娘写的字条,她让奴婢交给刺杀唐亦清的人,她本来是想让刺客把唐亦清扔进光祈寺的那口井里,制造一场意外坠井的事件,可惜事与愿违,唐亦清被一个和尚给救了。”
应锌接过字条递给惠明帝,惠明帝看完后确定是皇后写的字无疑,毕竟做了四十载的夫妻,皇后的字他还是认识的。
“既然你手里有证据,为何不早说。”陈学良厉声道:“你到底是受何人指使?”
槿年半哭半笑道:“没有人指使,奴婢十二岁开始伺候皇后娘娘,到如今已有二十年,二十年里奴婢尽忠职守,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可她呢,完全不顾半点主仆之情,把我的亲弟弟冤枉致死。”
“你弟弟是谁?”惠明帝道。
瑾年直起了上半身,说:“奴婢的弟弟名叫槿华,是太子身边的近卫,就是太子过生辰那日叫皇后乱棍打死的那个。”
陈学良道:“他擅自将人掳进宫中,他自己也承认了是他做的,这怎么能说是冤枉。”
槿年道:“槿华向来乖巧懂事,定不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放肆!”惠明帝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弟弟不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李长烁便会做这伤天害理之事吗?”
“谁不知太子总是调戏宫女,玩玩太监,前些时日还逼死了闻举人,”槿年道:“就算是槿华将人掳进宫的,也是受太子指使,他有什么错,都是听从主人的吩咐,同样都是人,为什么就得让槿华承担这个后果,就因为李长烁是太子吗?槿华虽然比不上太子尊贵,可也是活生生一条人命啊,说打死就打死,这世间多不公平啊,说什么太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依我看都是拿来骗人的。”
陈学良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
“奴婢当然知道,我既然敢说出这番话,自是没打算活下去了,家里唯一相依为命的弟弟死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应锌上前斥道:“皇上面前岂容你这般撒野,快来人,把她押入大牢,大刑伺候。”
槿年站起身,说道:“不必这么大阵势,我来时已经服毒了。”说罢她疯癫大笑起来:“这太子位置是能者居之,连我这种没读过书的人都懂得的道理,你们这些读了几十年书的读书人,居然还把这样一个毫无品德可言的人视若华国的根基,真是把书都读到牛肚里去了。”
槿年背对着所有人,在大家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快速撞向一旁的柱子,顿时血光四溅,应声倒下。
应锌率先反应过来:“来人,去看看她死了没。”
一个宫女颤颤巍巍地蹲下身子,用手去探她的鼻息,发着抖磕道:“死~死了。”
柳文朝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打量着躺在地上的槿年,她额头流着血,嘴角也流着红的发黑的血。
柳文朝道:“这个宫女想来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不仅事先服了毒,更是怕自己死得不够彻底,才又往柱子上撞的。”
兰贵妃不忍心看这血腥的场面让人抬了下去,掩面哭泣道:“若是想揭发皇后,太子,何至于此啊。”
惠明帝握拳撑着额头,略显疲惫,没有说话。
陈学良道:“皇上,依臣之见,此人必定是受人指使,她的话不能信。”
唐维桢道:“陈大人,此人的话能信不能信,自有皇上定夺,何况证据也已呈上。”
惠明帝看向刘芳,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此事便交由刘爱卿主审,顿了顿,他又道:“朕乏了,寿宴提前结束,你们都回去吧。
发生了这样的事,大家也不好再留,纷纷起身告辞。
柳文朝和唐维桢领着唐亦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