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知道沈梨不惯早起,这日贝萦雪特意用过早膳,巳时才去耀王府。
彼时沈梨刚刚收拾好在屋子里等她,她来的时辰正巧,两人一起上了等在王府门口的马车,丫鬟小厮都在车边随行。
今日乘的是长公主府的马车,因着贝萦雪喜欢去外头,每年甚至还会专门挑时间跟长公主一起去京郊的别院住一阵子换换新鲜环境。
是以长公主府的马车都十分宽敞舒适。
一坐上马车贝萦雪便朝沈梨粘了过来,挤眉弄眼的打趣她:“表嫂,我听我爹说陵天表哥最近可忙啦,他是不是都没时间陪你?”
沈梨笑:“郡主什么都知道呀。”
贝萦雪洋洋得意的翘鼻子:“那是,所以你就不要理他了,你多来找找我呀,我陪你玩!”
沈梨也挽上贝萦雪的手,轻轻点头:“嗯,所以我这次就是特意约郡主出来的,”
“”过不久就是金元节了,我之前没在这种大日子时进过宫,想让你帮我看着买一套新的珠钗首饰,还有衣裳也打算新做一件。”
贝萦雪一听便知道沈梨是在要为这次金元节进宫做好准备,她大手一挥:“包在我身上吧表嫂!我们先去织锦阁,陵天表哥自己产业,你身为老板娘,自然会以你的需求优先,也能做的快一些,顺便再送我一套衣裳,好不好?”
寿宁郡主喜欢做新衣裳,整个宫里宫外的人都知道。
沈梨想起什么,突然一拍手:“我是该送你一套衣裳的,先前有一次进宫见皇后娘娘,我将你的衣裳穿走了。”
说着沈梨便将早前去宫里被沈念筱一推,弄脏了衣裙的事与贝萦雪讲了。
贝萦雪听后激动不已:“哎呀!这是缘分呀!我们好有缘哦!”
激动完她又想起沈念筱的近况,啧啧两声,嫌弃道:“小表嫂,永昌侯府这个嫡小姐,格局小了,太小了。”
近些时日京中关于沈念筱和欧阳烁私相授受的流言被推至了一个高/潮。
皆是因为有消息出来,说侯府这位嫡小姐见事情被发现,竟然还妄想将脏水破给已经嫁到耀王府的庶姐,结果被发现,事情败露,现在只好闭门不出,哪还有脸见人。
贝萦雪说起这个就来气,恰好马车这时候已经到了织锦阁,她掀起帘子也不用丫鬟扶,一下便跳下了马车。
沈梨扶着桃枝的手下来,贝萦雪一把挽上她的手,又叽叽喳喳起来。
“虽然这些流言蜚语没个谱也不知真假,但是空穴不来风,听着也够叫人生气了,永昌侯府若真这么做想把表嫂你牵扯进来,是不是脑子被门挤了?他们到底哪里来的胆子啊?”
沈梨听后淡淡敛了眉眼不置可否,只是轻轻拍了拍贝萦雪的手背:“好啦好啦,明明流言里被泼脏水的是我,倒是叫你气死了,到时候长公主得怪罪我了。”
“我娘才不会。”
贝萦雪轻哼,很快被沈梨带歪了话题,把这些流言抛之脑后。
沈梨心里却有数,多半是那日胡夫人回去后在私下里与几位要好的夫人说起了这事。
大家族里的夫人虽然端着架子不会大肆议论,但世上也没有不透风的墙,渐渐总会叫旁人知晓。
只是大家都是口说无凭,权当一个流言来听了。
然而即便如此,对沈念筱的打击也是致命的。
沈梨其实已经不关心永昌侯府到底如何了,沈念筱的名声、亲事,都与她无关,也与耀王府无关。
只是她不关心,但还是架不住京都里议论的人多。
她与贝萦雪刚走进织锦阁,便听见了里头一边挑布料一边闲聊的夫人提到了“永昌侯府”四个字。
她也没刻意去听,只是其中一位夫人的声音属实有些大,叫她和贝萦雪很难不听到。
“现如今永昌侯府这四小姐的名声算是千疮百孔了,出了这等事,不管她到底有没哟私下赠帕,本也就只能与礼国公府议亲,谁知道礼国公夫人嫌她早前的时候就流言缠身,道就算沈四小姐进府,也只能是个侧室。”
沈梨轻轻一挑眉梢,侧室,以沈念筱的性子,是不会同意的。
她本就看不起妾氏和庶出,怎么会允许自己也成为那样低人一等的人?
果然,另一位夫人轻轻一哂:“沈四小姐到底是个嫡出,怎么可能会同意,这不是称病在府中闭门不出么,这议亲之事啊,难了。”
沈念筱不肯进礼国公府做侧室,如今又受“私相授受”流言的影响,哪家府上都要脸面,谁还会肯与永昌侯府议亲呢?
此时掌柜瞧见了沈梨,因为两个月前刚去王府交过账册,一眼就认出是自家老板娘,赶紧迎了过来将两人请到楼上单独的雅间。
贝萦雪挽着沈梨的手与她一起上楼,在楼梯拐角处终于掩着嘴角对沈梨小声道:“就永昌侯府和礼国公府现在的关系,金元节进宫我都替他们尴尬!”
礼国公府是一品爵府,永昌侯府是三品,都要进宫赴宴,欧阳烁和沈念筱也势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