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诺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缘分,她最大的愿望只想逛逛他的学校,并没有打算攻到他的老巢。
擦桌子的小姑娘又凑上前来,“我知道这是什么缘分,前男友和前女友的缘分,老板娘,这位姐姐说他是徐哥哥的前女友。”
外面马路上的大货车呼啸而过,远处传来几声狗吠声,墙面上古老的钟表在滴滴哒哒地走着,后厨里刺啦一声炝锅声连带着香味一起传过来。
小花拿在手中的手机掉到了碗里,又被她急急地捞上来,幸亏粥都喝完了,不然她得报废一个手机。小姑娘说完又高高兴兴地继续去擦桌子了。
徐言手本想插进裤兜里,但今天穿的这条裤子并没有裤兜,他手擦着腿绕了一圈背到了身后。
但凡春诺脚下不是石灰板,她就已经开始刨坑了。
徐淑芳看看徐言,又看看春诺,“真的?”她就说两个人之前肯定有猫腻。
春诺不敢看任何人,她只恨自己不能让时间倒流,就不应该被这个面馆的名字给诱惑了,天天往这边跑。
徐言余光里看到那人低下去的头,“不管过去是什么关系,我们现在就是陌生人,不过是她恰好住在了我隔壁,妈,您不用多想,我们什么事都没有,现在不会有,将来也不会有。”
隔壁?邻居?小花的手里的手机又往掉了下去,这下好,直接掉进了水杯里,合该她今天要在这里报废一部手机,为老大的爱情殉葬。
擦桌子的小姑娘啊了一声,对小花说,“姐姐,我给你收点大米来,您把手机放大米里,放一段时间就会没事儿。”
小花拿起手机一边说好,一边快速逃离这个腥风血雨之地。
春诺对徐淑芳勉强一笑,“阿姨,我欠您一句对不起,之前说要过来看您,却没能来。”
徐言直接冷了脸,转身大步往后厨走去,掀开又落下的门帘,荡出了波涛汹涌。
徐淑芳拍拍她的手,“没事,孩子,这有什么对不起的,之前没有见到,现在不是见到了,有些缘分躲都躲不掉的,咱不理那块儿木头,阿姨知道,肯定是他给你委屈受了,你们才分手的。”
春诺摇头,“没有,阿姨,他很好,他一直很好,是我不好。”
“一个人怎么可能只有好,他又不是什么圣人,他肯定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是阿姨知道,他心里还有你,他如果真把你当陌生人了,那他也就不会这么阴一阵阳一阵了。”徐淑芳放低声音,“阿姨和你说哈,你别惯着他,他给你冷脸,那你脸得比他还冷,就是要让他知道这年头谁离开谁还不能活了。”
春诺觉得有可能是自己冻出了幻觉,又或者她是在做梦,不然为什么她会坐在凌晨坐在饭馆里,听她前男友的妈在讲要怎么对付她儿子。
回程的车上十分安静,小花在哀悼她的手机,她的手机还埋在大米里没有出来,春诺也不知道在哀悼什么,她以为两个人的关系算是有所缓和了,毕竟两个人还坐在同一个桌子上吃了饭,筷子还伸向同一个锅里涮了火锅,为什么她又变成不认识的人了。
她想当他名正言顺的前女友,而不是什么陌生人。
一晚上的淋雨加上今天这一波三折的闹剧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春诺感冒了,喷嚏一个接着一个不停,嗓子发肿,鼻尖发红,偏生她还不能吃药,因为她的角色淋了雨也染了风寒,她直接本色出演。
本色出演的春诺破天荒连着两天没有去山下的饭馆,她可以装乌龟逃避,但小花得去,她手机还埋在大米里不知道怎么样呢。
小花对徐言是她前男友这件事只有两个评价。第一,她表哥输得心服口服。第二,你们两个为什么做了邻居,是他贼心不死,还是你贼心不死。
他对她肯定是没了贼心,她对他贼心一直都没死过,只不过他搬来她隔壁这件事情,成了她死灰复燃的导火索。当然,这事儿她只能心里自己想想,和小花要是说了,她指定就嚷嚷着全天下都知道了,就徐言是她前男友这件事,还是她拿年终奖威胁让她指天发誓不会说出去。
至于为什么不让说出去,他都不承认她是他前女友,有想当正牌女友被人打脸不承认的事情比比皆是,但上赶着当人家前女友,人家还不承认的,那她也忒丢人了点。
等感冒的戏份终于拍完,她整个人已经有点烧糊涂了,小花火急火燎地带着人去了医院,哪里的医院都是人挤人。
看医生,拿药,输液,没有病房,最后两个人找到了一个角落,小花把春诺搂到了自己怀里,想让她舒服一点儿。
春诺脑袋发晕,人也困,身上又冷,一瓶输完还有一瓶,迷迷糊糊中觉得小花的肩膀好像更宽了,她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往她怀里深处钻去,闭着眼睛喃喃自语,“小花,就冲你肯把肩膀借给我靠,你拿不下沈鹤臣,年终奖我也给你翻倍。”
小花嗯嗯敷衍了她两声。
春诺因为要翻倍年终奖,就有些得寸进尺,“要是我醒来,再吃上一碗热乎乎的面条就好了。”
小花又嗯嗯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