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在说什么呢,本宫不过是被狂徒追赶,误入了此地想要避一下而已,与熙王旧案有何关系?”赵清幼本能地掩饰道。
没曾想,谢听迟貌似根本不吃她这一套,嘴角带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弯下眉头,故作十分失望的样子道:“臣帮了公主那么多次,公主却对臣说假话,是不是有些过不去了?”
赵清幼被他看的一阵心虚,咬了咬唇稳住了被撼动的心绪。
谢听迟在生死关头帮了她多次,她却以假意对之确实是违背道义。她也曾想过,是否可以拉拢谢听迟来助自己,可赵清幼真的难以说服自己面前这一身纨绔气的男子是一个十分可靠的人,可以完全去信任他。
谢听迟见她犹豫不决的样子,“唰”一把打开了折扇,叹了口气可惜道:“裴易,把东西抬回去吧,公主她只是路过这里而已,是本侯会错意了。”
裴易从敞开的屋子里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个方形木盒,听到谢听迟的命令他应了一声便要往外走。
“等等!”赵清幼心中一慌,她看着裴易手中的盒子陈旧积灰,里头装着的说不定就是她想要的线索,若是就这样被拿走了,她本就所剩无已的线索便又要断了。
裴易顿住了脚步。
“这里头装的什么东西?”她试探性地问道。
谢听迟微微侧歪了一下头,神情无害地问道:“公主要知道这个做什么?”
赵清幼语塞,方才她给自己挖了一个坑,现在谢听迟逼得她往这个坑里跳。
这个人实在是坏心眼!
罢了,顾不得那么多了,管他到底靠不靠得住,她现在根本没得选择。
前世她畏畏缩缩得当了一辈子缩头乌龟,人为刀俎她为鱼肉,到最后还被逼得惨死,这一世她就敞开了去赌一把又何妨。
若是赌赢了最好,若是赌输了她也尽力了,胜固欣然,败也从容。
拘泥与谨慎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官场上,不见得能堤防得住谁,没有大的格局与眼界注定是他人手中一颗可以随意摆布的棋子。
赵清幼告诉自己干脆去放手一搏。
却不知多年以后,她会十分感激自己当初做出的这个决定。
“侯爷猜得不错,我确实是为此事特地来的熙王旧府。”她坦然承认道,“当年我母后走得离奇,所以我想查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谢听迟灵巧修长的手指将折扇不紧不慢地收了起来,轻敲了敲手心,意味深长地问道:“公主仅仅是为了知道先皇后是怎么走的吗?”
他的语气总是那么漫不经心,但是话锋却很犀利,一针见血,让赵清幼觉得他好像早已悉知一切的样子,自己再怎么隐瞒都不过是徒劳而已。
赵清幼摇头道:“不,我舅舅遭受诬陷通敌叛国,这件事情还没完,马培只是一个替罪羔羊,他的背后定有人在指使,这些人地位只会比他更高,我要将这些人连同当年琅山的漏网之鱼一个一个全部都揪出来。”
谢听迟抿着薄唇,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目光紧缩着面前这个端丽冠绝的少女,很难想象方才那一番胸襟伟阔的言辞会出自那么一个较小的身子。
“不知,侯爷可否有意愿与我合作?”心中踌躇了良久,赵清幼还是硬着头皮将话说出了口。
如今她孤立无援,除了身后除了一个颜家再无其他势力可依靠,只要能够支撑她一步步往上走,是谁都无所谓。
谢听迟身后是老侯爷,当年的武定侯可谓威名远扬,带领着铁骑驰骋沙场,冲锋陷阵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一度令北周人十分忌惮。
且武定侯的夫人是先帝最宠爱的女儿,如今已故的长公主。纵然是再怎么看不起空有一身蛮力的武夫的那些文官,遇到武定侯也要敬重三分。
这样是为什么谢听迟可以在老侯爷的庇护下如此不可一世,收到各世家的追捧。
谁不想要可以以一敌十的铁骑营为自己所用?
谢听迟闻言唇角扬起一道好看的弧度,露出了桀骜的虎牙,似乎有些兴趣地问道:“哦?公主想要拿什么来吸引臣来趟这一趟浑水呢?”
他这一问问得赵清幼不由一阵紧张,因为她现在根本拿不出对于谢听迟来说十分诱/惑的利益。可既然迈出了这一步,她便没有后退的理由,这一世,她只向前不后退。
上了赌桌,她就算是倾其所有也要拿出满足赌桌要求的筹码来。
赵清幼隐在袖中的手攥紧着,脸上却强忍着镇定地问道:“侯爷想要什么?”
他道:“那得看公主有什么。”
赵清幼道:“只要侯爷肯帮我,想要什么便有什么。”
她的目光坚定且郑重,不像是在忽悠人的样子。
谢听迟墨眉轻挑,眸光深深,道:“哦?若臣想要的东西十分珍贵,世上独一无二,黄金万两买不来,千里江山也换不来呢?”
赵清幼愣了一愣,她本以为谢听迟这样的世家纨绔,心中所求无外乎高官爵禄与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