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环,咱们去寻王爷去。”
只是话刚说完,人刚到院子,就见着玉珩带着两个人来到了她的门前。
其中一个她见过,正是昨日商砚唤进来的冰冷美人。
好像是叫……玉琚。
另外一个,她就不认识了,不过倒是与玉珩生得有几分相似,只是年纪看着稍小些,一双眼睛亮澄澄的,倒是比玉珩看着活泼机灵。
“夫人好,我奉王爷的命令,带他们来见你。”玉珩指了指玉琚,“这是玉琚,他是玉璜,以后,就由他们贴身保护夫人的安全。”
“贴身保护?”姜漓挑挑眉,生了几分不悦,“是保护还是监视。”
玉珩一窒,忙解释:“夫人您别误会,王爷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怕夫人一个人在外办事不安全,才让他们过来保护夫人的。”
玉璜也上前解释:“夫人,你可不能误会王爷,王爷亲口和我们说过,以后我和玉琚就是承欢苑的人,一切都听夫人您的吩咐,不是王爷派来监视您的。”
冰冷着一张脸的玉琚也朝姜漓点了点头,肯定了玉璜的话。
"夫人您平时不是也有一些事情要差人去办么,玉琚和玉璜的武功都很高,且都是王府的顶级护卫,有他们在夫人身边,能省夫人不少事。"
玉珩意有所指。
其实姜漓要玉珩去办的一些事情,定是瞒不过商砚的,姜漓也不想去瞒,只是商砚一直没问她这般做的目的是什么,她自然也一直装傻充楞。
姜漓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忽而道,“我瞧玉珩护卫你办事挺利落的,不如你跟在我身边就好了。”说着,还又多补了一句,“还可以让你天天见到小环。”
“姑娘!”小环一跺脚,脸色一红,声音弱了下去,“我和玉珩护卫……没什么的。”
玉珩也有些尴尬和脸红,打着呵呵笑了两句,才道:“属下,有要事在身,不方便保护夫人……”
话罢,又悄悄睨了一眼姜漓身旁的小环,两人视线在空中相汇,又是一阵尴尬。
“玉琚,玉璜,你们两个就好生保护夫人。”
玉珩嘱咐了一句,便向姜漓行礼离去。
只是没走几步,又回头,忍不住对姜漓说道,“夫人,属下不希望您和王爷之间有误会,今日的事,属下都看在眼里,王爷之所以让夫人操办寿宴,包括之前接待宴客,不是为了给夫人您增加负担,而是为了让您成为这个王府真正的女主人,这是王爷的一片心意,就算您不愿去做这些,也不该交给旁的女子,这会让所有人都误会的……”
“夫人,您不是普通的妾室,您是王爷身边,唯一一个能名正言顺站在他身边的女子。”
这是玉珩头一次话这么多,不过他都要去雍州了,也不怕商砚说他话多,他现在,只想把自己所看见的,所听到的,所认为的一股脑全说出来。
“还有,表姑娘刚才是想和王爷一起用晚膳来着,但是已经被王爷打发走了。”
“哦,还有一件事,夫人,如果您盒子里装的是花生酪,那就不用去送了,咱们王爷,其实对花生过敏……”
说完最后一句话,玉珩才抱拳离开。
玉琚和玉璜相视一眼,也向姜漓抱拳,而后如两樽门神一般,站在了院门口。
姜漓喉头有些发紧,还有些酸涩。
提着食盒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难怪他看到是花生酪的时候,表情那般为难。
难怪他今日会这般生气。
她一心只考虑着不想被其他事情拖累,快速达成自己的目的,却忘了商砚并不是一个她随时可以利用的工具人。
他也会有情绪,他也会有自己的心思……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将他对她的一切纵容当成了理所当然的呢?
是从他尊重她,从不过问她的事情开始?
还是那天他对她说“见卿卿如见故人”开始?
亦或是,每次她故意撒娇,他无奈地笑着答应的时候开始?
她一直都认为,商砚待她好,是因为那位“阿梨姑娘”。
所以她肆无忌惮挥霍着他对她的“宠爱”,没有任何包袱。
但是,真正的“阿梨姑娘”……
那个被商砚深深爱着的女子……
那个原本该享受商砚万千宠爱的女子……
那个他爱而不得的女子……
那个,应当明媚如春光,拥有世间所有美好的女子,又怎么可能会如她这般,满口都是虚情假意呢?
她并没有如之前所想的那般去扮演好“故人”这个角色。
她一直,都只是在做自己罢了。
而商砚,竟然也容忍着这样的自己……
为什么?商砚为什么要这般做?
联想到白日里她回答她的话,他说,他听过她弹的那首曲子……
难道,在群芳阁的时候,他就已经认出了自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