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回忆已然发生,又怎会听从。
阵法已成,柏麟才又抬头:“你……三日后再来吧,我有一件东西托你转交罗喉计都。”
“你到底想做什么?”褚璇玑皱眉:“什么东西现在不能给?我劝你别再有害人之心。”
柏麟难得温和地笑了一下:“不会了……那东西……还没完成,做的时候场面不太好看……”
“我不关心那是什么,我只是警告你,如果你再伤害任何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褚璇玑抛下话转身就走。
“回去!把那法阵给擦了,褚璇玑你听到没有!”罗喉计都目眦欲裂。
那是折磨神的东西,是上古的祭献阵法,是将神筋硬生生抽出炼制成神器,以血肉躯体为献祭的阴毒东西!
没走出几步,那石洞中就传来撕心裂肺的尖利痛呼。褚璇玑立即转身回去,却发现石洞已被密封,即便是定坤也无法劈开。
“柏麟,你在做什么!柏麟!你打开封印!”褚璇玑大叫着。
他只会轻柔地对她笑,告诉她不必刻意早起,他只会劝她,甚至还求过她……他从没有发出过这样狼狈失态的声音,这样凄厉的叫声,他一定是出了大事!
“——昊辰师兄,你让我进去!”她捶着石门:“我原谅你了,你让我进去!”
可是那门微丝不动,尖叫也从未停止。
她和禹司凤守了三日,第一日未归之时,禹司凤就已经来寻。禹司凤说柏麟求天帝用他的心造了一个幻影,在合适的时候,那颗心会自动填补入罗喉计都的心中,而罗喉计都不会有丝毫记忆。对他来说,不过是柏麟消失了。
第四日天刚破晓,声音忽然停止,不多时封印打开。褚璇玑冲入室内,却发现那里并没有想象中的血腥场面,除了一面招魂幡静卧在法阵之上外,四周干干净净,还是她走时的样子。
褚璇玑伸手想拿起那面招魂幡,却在触碰的刹那缩回禹司凤的身边,不忍再碰。
罗喉计都从褚璇玑的记忆中抽离,他想拿出怀里的那面招魂幡,又停下了动作。
他怨恨柏麟将他的心魂囚在琉璃盏中,恨他将他抽筋分骨,恨他害他屠尽族人,于是他在禹司凤面前撂下狠话,如果禹司凤回不来,就把把柏麟一根筋一根筋抽出来,织一面招魂幡。
那是他亲口对禹司凤说的。
所以柏麟就真的还他抽筋拆骨之痛。
罗喉计都的手掌按在胸前——为何突然剧痛难忍。
第10章
“招魂幡的事,柏麟是怎么知道的?!”罗喉计都冲上天界,当着同在殿中的腾蛇,司命等人的面揪起禹司凤的衣领:“是你和他说的?你怎么敢!吾同柏麟的事,也是你可以插手妄断的?!”
褚璇玑和罗喉计都关系敏感,又事关柏麟,禹司凤忙让司命设立结界,阻隔殿中声响。
“我没和他提过。”禹司凤说皱眉:“他不该知道。”
罗喉计都冷冽的目光猛地转向褚璇玑:“难道是你!”
“不关璇玑的事!”禹司凤下意识回护:“罗喉计都,是你自己提的要把柏麟一根筋一根筋抽出来织成招魂幡,且不说不是我和璇玑说的,即便是,我等又何曾添油加醋一个字?你何苦要迁怒到我们身上?”
你究竟是希望他永世沉沦受苦,还是希望他早归天界?
罗喉计都想起天帝也曾用与柏麟如出一辙的口吻问他。
如果柏麟过得不如你所想,你又当如何?
罗喉计都目中怒意横生欲下重手,却因褚璇玑持剑袭来而被迫松开。
“什么招魂幡的事,我什么都没说过!罗喉计都,你现在是要为了柏麟找我们报仇吗?你不是恨极了他吗?!”褚璇玑心慌不止,她尚且不明白柏麟为何用如斯惨烈的方式将自己化作招魂幡,现下却突然发现这或许与禹司凤和罗喉计都有关。一个是她的挚爱,一个是她的半身,而这两人间的秘密她却毫无印象。
这与当初人间的褚璇玑又有什么区别,她还是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
褚璇玑扶起禹司凤,强自镇定:“一切都是柏麟自愿的!”
“一派胡言!”罗喉计都喝道:“若不是你们说了什么,柏麟怎么会用那么阴毒的祭献阵法,哪怕……哪怕他要抽出自己的神筋,也有别的方法,何必受足三日酷刑!”
“什么抽神筋,什么祭献,什么酷刑?!”腾蛇一把捉住罗喉计都的手臂:“帝君怎么了,你把帝君怎么了!”
腾蛇只知柏麟求了天帝,把自己那颗心换给罗喉计都,却不知道他竟然还将一身的神筋化成招魂幡也给了罗喉计都。如今猛然间听到这些秘闻,不由恸切:“帝君已经失了神法神格,你们怎么狠得下心——”
罗喉计都本就因柏麟的事心中悲怒交加,面对腾蛇的追问更是烦躁,一挥手腾蛇就被重重摔至石柱上,呕出一口鲜血。
“魔尊息怒!”司命生怕他再痛下杀手,急忙为腾蛇求情:“腾蛇年幼无知,自小被惯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