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周子衿低下头衔住骆荧的嘴唇,把她的两只手腕叠在一起按到床头上,动作很大,有种超出周子衿行事风格的粗暴。骆荧仰头迎合这个不太温柔的吻,打开齿关任由他深入、舔舐、啃咬。骆荧吃痛,却没有叫。周子衿覆上身体,一手把碍事的薄被扔开,整个人的阴影都把骆荧罩住,骆荧在女生里已经算是高挑的身材,但在周子衿面前又显得很娇小,她闭上眼,用舌尖轻轻地触着周子衿的口腔内壁,舔到淡淡的薄荷味,甚至有些讨好的意味,可周子衿丝毫没有被安抚到,反而用手捏住她的下颌,身体里原始的冲动翻涌着,脑海里那点理智几乎是要被完全淹没了。
一种未知的恐惧将骆荧的心头摄住,床上的周子衿多数情况下会在意骆荧的感受,他总是能完美地把握住一种介于被支配的臣服感和做爱的舒适感中间的微妙界限。这样的情形对于骆荧而言是全然陌生的,周子衿的躯壳里禁锢不住的东西泛上来,杀气腾腾地包裹住她,她先是感受到强烈的威胁,可又天然地对周子衿付出信任,于是挣开他强硬桎梏的手,水蛇一样缠上去,胳膊环住他的脖颈,手掌抚摸着他覆盖后颈的发尾。周子衿的头发完全不像他的人,很软很蓬松,发尾总会乱蓬蓬地炸起来几根,像小孩子一样,可爱得与他本人格格不入。
周子衿一顿,动作缓下来,留恋地吮了吮骆荧的唇珠,终于肯慢慢地把空气让渡给骆荧,周子衿借着一点透过窗帘的昏暗月光凝注着骆荧脸颊通红气喘吁吁的表情,她的眼睛很大,却天生钝感,所以眼睛里面时常装着状况外的茫然,这种形象有时候在周子衿眼里非常可气,可这时却向他释放了一种快来欺负我的信号。
周子衿又贴上去咬,手掌掐住她纤细的脖子,迫使她仰起头来,承受着周子衿骨骼里乖戾暴虐的欲念。过了很久周子衿看到她好像真的要晕过去了,于是又大发慈悲地放开,骆荧大口大口地喘气,像是从死亡的边缘游走后复生了一般。周子衿非常厌恶人性里渴望对弱小方施加暴力的欲望,可此时此刻,看着骆荧任他宰割蹂躏的模样,他血液里沸腾、叫嚣着的也不过是那种低劣、下流、卑鄙的诉求。
这样呢?周子衿一只手为她拨开含进嘴巴里的几缕鬓发,语气平静,却充满了压迫感,还喜欢我吗?
骆荧沉默。空调和时钟的声音在此刻显得格外突兀,把骆荧的心搅弄得天翻地覆。她怎么能沉默呢?她对此永远无能为力、束手无策。
刚刚被欺负得太狠,她软糯糯的声音混着一点气声碾出来:喜欢啊。
周子衿嘴角扯出一点笑,终于不再是那种官方的假笑,似乎是很无奈的样子,他整个人松弛下来,又低下头凑近骆荧低喃:你真是
什么?骆荧没听清楚,无辜地抬头看他。
周子衿把头埋在她颈窝,重复道:笨蛋,笨蛋。